族也许并没有吞并双狼氏族?”
“没有就没有,谁知道呢。”守帐篷一脸无所谓地说。
下雨天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这句轻飘飘的话,无疑透露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或者说一个他早就意识到但却不愿承认的事实——守帐篷根本不在乎真相。
守帐篷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处理马哨的理由。
他仍然心存希望:“我想我们应该先查清楚,万一误会了马哨……”
“误会?”守帐篷似乎被激怒了,一把将酒袋摔在地上,“有什么误会!他背叛了我,他放走了阿拉帕霍人,他阻止我为儿子复仇!”
说话间,他头发散乱,浓烈的酒气仿佛从他的发丝间喷薄而出。
他双目圆睁,血丝布满眼球,直视着下雨天怒吼道:“为什么你总是为这个混蛋说话?你还记得我的儿子吗,他把你当做亲弟弟,你却一点也不想为他复仇!”
“我曾经想……”下雨天低着头。
“是的,曾经!”守帐篷继续道,“当年你说你想去东面,我让你去了,回来之后你却仿佛变了个人,你几乎忘记了你敬爱的兄长,忘记了我们的仇恨!遇到那个马哨之后,更是忘得一点也不剩!”
“我只是有了更值得追求的梦想。”下雨天强忍着情绪,但还是不禁鼻子一酸,眼眶迅速泛红。
“什么梦想,你把最重要的东西都忘了!”守帐篷气喘吁吁,“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我不该让你去东面,不该带你去战场,不该让你认识马哨,更不该放过那个马哨!但这次不会了!”
下雨天猛然抬头,哽咽让他没有立刻说出什么。
等他从哽咽中挣脱,守帐篷已经转身离开。
酩酊大醉的大酋长一步三晃,幸亏帐篷就在旁边,他才能依着帐篷行走,卷帘而进,休息去了。
夜深人静,只剩下雨天一人。
篝火早已熄灭,好在天上还有月亮,所以他能望着黑夜中的灰烬,默然良久。
他甚至尝试再喝一些酒,以期麻醉自己,但他终究无法忍受烈酒的味道,痛苦地扔开了酒袋。
又过去许久,一阵微小的声音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窣窣窣……”
这声音几乎微不可查,但却让下雨天毛骨悚然,连忙站起身来,四处张望。
阿帕奇人作为一个经常和野外打交道的游猎民族,对这个声音有着本能般的反应。
这是响尾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