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寻寻见贺晋淮陷入沉思,完全没想到他会抬眼迎过来,触到他的视线,她整个人都懵住了,片刻之后,缓过神来的她,眨巴眨巴眼睛,像个木偶一样,端着面碗进了厨房。
看了一眼任寻寻的背影,想到她方才涨得通红的脸,贺晋淮再次失笑。
到底是小姑娘,动不动就容易脸红。
任寻寻洗好碗筷,又将厨房收拾干净,解下围裙放好,这才出了厨房,看见贺晋淮还坐在那里。
双臂抱胸,半垂着脸,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不苟言笑的模样,整个人呈现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她缓缓地走近,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的脸,灯光下白净柔和,有力的线条勾勒出脸部的轮廓,眉峰横斜,睫毛密长,微垂下投出阴影。微扬的下巴透着盛气凌人的气势,干脆的线条连着的喉结突出张扬,衬得整张脸颇为凌厉。
阴影缓缓地移了过来,贺晋淮抬头看向她。
任寻寻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休息,此时此刻还在这里,应该是有话要对她说。在他的注视下,来到餐桌边坐了下来。
“三爷是有什么事吗?”
贺晋淮并未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除了打量之外,还有几分审视。
迎着这样的眼神,任寻寻心底升起一丝不安,垂下目光避开他的视线,双手交握在腿上。
看不到餐桌后面她的双手在干什么,不过看着她半垂着脸,也能想象的出来,只怕她的右手又要掐左手的虎口了。
“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任寻寻原以为他是有事问她,没想到他是以这样的说话方式开场,愣了一会儿。
贺晋淮见她犹豫,以为她不肯说,补充一句道,“能看出那副画,说明你不笨。”
任寻寻这时才明白,讨论画时,他为什么会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她了。
“三爷是想问汪兴武的事吧?”
贺晋淮点点头,她不笨,怎么会跟汪兴武进了包间。
“他确实是我舅舅,只是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还是小时候,父母都在的时候,有过来往,”提到汪兴武,任寻寻有些不敢看贺晋淮,心里越发堵得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跟我说,我是他的亲外甥女,不能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面,说要带我回家。”
“所以,他带你去包间,你就去了?”贺晋淮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
任寻寻低下头,“对不起,三爷。”
一个月前大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