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峥扭头看向贺晋淮,啧啧啧的直摇头,“你这是当老父亲当上瘾了,给骆弈当爹还不够,又给寻寻当爹。”
目光戏谑地转向任寻寻,“千万别听你这个假爹的话,这个年龄谈恋爱,正当时。”
十九岁的年纪,大学生活,谈一场唯美浪漫的校园恋爱,不辜负青春,不辜负岁月,也不留有遗憾,想想都觉得美好,对于别人来说,这个可以有,但是对于她而言,却不真实。
任寻寻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笑地摇摇头。
谭峥甚觉无趣,双手拍了拍沙发站了起来,惋惜地看了一眼任寻寻,转身对贺晋淮道,“你这个爹当的真值,女儿为了照顾你,都不愿意谈恋爱了。”
谭峥一句玩笑话,倒是让贺晋淮蹙蹙眉,却是什么都没说。
谭峥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贺晋淮和任寻寻。沉默的两个人,安静的氛围,空气里渐渐流淌着微妙的气息。
任寻寻紧抿着双唇,脑袋有些乱,过了好半晌后才抛去千头万绪,“三爷,对不起。”
任寻寻的声音将神游的贺晋淮拉了回来,抬眸看向她,“为什么要道歉?”
“钱德才的事情是因我而起。”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她始料未及的。
午饭前,贺晋淮接到的那通电话,应该是贺晋淮的父亲打来的。
她记得很清楚,前天在包间里,钱德才说过,如果钱德才出事,贺晋淮需要向孟家交代,可见钱家与孟家的关系不一般,而贺晋淮也说孟家与贺家又是世交,现在钱德才死了,孟家势必要贺晋淮给个说法。
贺晋淮不出面,孟家的这个说法自然要找到贺父那儿。
网上的帖子又是铺天盖地地声讨贺家,对贺家口诛笔伐。钱德才的死,将贺家彻底拉入泥潭之中。贺父作为贺家的掌舵人,现在是四面楚歌,也不怪贺父会生气。
“钱德才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道歉。”昨天听到钱德才死了,他确实有些吃惊,不过查清了幕后主使,他反倒不急了。
任寻寻淡淡地摇摇头,没有继续道歉。有人做局想对付贺家,可说到底整个事情是因她而起,才给了对付可乘之机。她没办法置身事外,但也不喜欢反复的道歉来表明自己的歉意,有些事,她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贺晋淮看向她,瞧见她眼底的苦涩,知道她已经陷入自责之中,也难怪之前在厨房,她跟他说谢谢时,声音中带着哽咽。
“寻寻,”贺晋淮轻唤一声,眉峰微敛地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