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一抬眼,醒了。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头柜。
果然空荡荡的,没有搪瓷茶缸,更没有小兰草。
“谁动了我的兰草?”
他低吼一声,惊得对面床上正在啃烧饼的梁胜利一口噎住。
“看把我乖孙吓得!”梁老太忙给孙子拍背顺气,又瞪梁溪,“你个丧门星,走到哪瘟神就跟到哪,住个医院都能闹鬼。这屋里的破烂我都丢了,再闹就连你一起丢!”
梁溪腾的跳下床:“丢哪儿了?”
梁老太不理他,哄着梁胜利吃烧饼。
梁胜利嚼了两口烧饼,冲着推门出去的梁溪得意地笑:“我丢的!从窗户丢下去的——砰!”
梁溪的背影顿了顿,下一秒就疾奔而出。
他的病房在三楼,窗下是一片空地,停了许多自行车。
梁溪认认真真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几天,是不是早有路过的人把兰草捡走了。
又或者……他看着不远处垃圾桶边几只白天就敢出没的大老鼠。沈素说过,兰草最怕鼠害,因为兰根有甜味,老鼠特别爱啃。
梁溪蹲在垃圾桶边翻找了半天,最后还真发现了一点暗绿色的残渣。
“沈素……”
他的金手指,没了。
梁溪把那点残渣放在手心里,慢慢合拢成拳。
“哎,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跑来,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快回去,等等陈大夫要给你做检查。”
检查结果让陈大夫大吃一惊,对着X光片看了半天,不得不承认肺部的炎症感染已经完全消失。同样,血检说明脑膜炎也已经痊愈。
“距离你上次休克只过了三天,还没有更换用药。简直是医学的奇迹!”
不,是沈素的奇迹。
梁溪意识到,他当时的感觉是真实的。一定是沈素赶在消失之前,把灵力输给了他。说不定,还是那棵小兰草攒下的全部灵力。
梁溪摊开右手,看着手心里一直攥着的那点绿色,眸光幽暗。
梁老太,梁胜利……你们等着!
“大夫婆婆,可以让我再住几天吗?”
陈大夫同意了,还委婉地提醒他:“你想什么时候出院,最好提前通知你妈妈来办手续。抵押的证件医院不能交给未成年人。”
梁溪点点头,心里却明白刘爱红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