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朝沈素招招手:“素素快看看,喜不喜欢这个花?”
虽旧却干净的床单上印着大朵的牡丹花和月季花,红艳艳的很是讨喜。沈素却扁扁嘴,目光一扫,落在旁边另一叠床单上。
“我喜欢山茶花。”她指着那叠明显已经洗到发白的床单说,“山茶花也是早春开花。”
梁溪皱了皱眉,好在刘爱红没注意到她那个“也”字,只是笑着照她的喜好把床单铺上了。还有些怀恋地回忆道:“这床单还是我下乡时从家里背来的,一晃都十多年啦。涤棉印花的,蓉纺厂出品特别结实耐用,那时候别提多走俏了,排队都难买。”
她看着梁溪叹了口气:“知道我要走,你大舅舅拿出他在学校里积攒的布票,又托了人才买到这一床。”
梁溪默默伸手拍了拍妈妈的手臂,以示安慰,又帮忙去套枕头。
刘爱红触景伤情时多,却很少提及娘家亲戚。梁溪上辈子还是从梁老太那里听说,因为坚持要同梁卫国结婚,落户二峨村不回省城,刘爱红同娘家断绝了关系。
他一直以为妈妈的娘家是嫌贫爱富的狠心人,现在听来,又觉得不像。至少那个大舅舅,应该是真心疼爱妹妹的。
一回头,就看见沈素正在床脚的草堆里不知在摸什么。
“我的蛋。”沈素说。
出门前,她怕磕碰,把张家兄弟送的三枚鸟蛋都塞进了稻草里。现在摸来摸去都没有,急得小鼻尖都沁出了汗珠。
“蛋收好了,就放在灶台上。”刘爱红说,“放心,一个都没打烂。明天早上给你煮个醪糟蛋吃。”
“不能吃!”沈素赶紧跑去救鸟蛋。
奈何对四岁的小丫头来说,小方桌也很高了。沈素垫着脚看不见桌上的情况,正扬着双手去够时,又听刘爱红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素素就别玩啦。这蛋你没有一直捂在怀里,早放凉了,是孵不出小鸟的。”
“不会的!”沈素一急就差点说漏嘴,“小鸟还活着,我给它们……唔……”
“妈,这蛋就给她玩呗。”梁溪一把捂住沈素的嘴。
刘爱红对鸟蛋并没所谓,既然沈素喜欢,给她玩就是,只叮嘱了两句要她小心,别把蛋玩破弄脏衣服。
沈素从梁溪手中接过鸟蛋,小心翼翼护着:“小鸟活着,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心跳。”
不仅心跳,她能能觉察到自己之前分出的些缕灵力正在蛋壳内循环流动,生机脉脉滋养着未成形的胚胎。
“呐,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