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清在黑暗中不知度过了多漫长的死寂,脸边突然传来月光秋水似的微凉。
海风吹拂起的海浪不时在他脸上点缀几朵水花。
“我死了?”
“我没死!”
睁眼后,桑梓清摸下胸口开出的两个大洞,惊奇的发现伤口已经修复完毕,红色的缝合线还遗留在上面。
缝合技术颇为笨拙,缝补得歪斜凌乱。
“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走出这里···”
桑梓清尝试起身,习惯性的双臂用力,不料想身体右倾,差点翻进海中。
右臂断裂的伤口同样做了粗糙的止血处理,几根未处理好的细丝在空中飘动。
他回房摸索出那把造型精致的短刀,一瘸一拐朝着超市走去。
那座充斥着诡异气息的冷藏室就在面前。
他将短刀插入冰库大门的缝隙,一点点剔除里面的冰霜。
船舵似的把手可以轻微的转动,但此时仅凭一只手臂的桑梓清,根本无法打开大门。
大厅内还遗留着几根未燃尽的木柴,桑梓清便将它们架在把手下,用火慢慢烘烤。
掉落的水滴一下下敲击木柴之上,发出呲呲的声响。
良久,那船舵把手终于有了可以转动的迹象。
桑梓清倾斜着身子,下拉把手,终于破开房客们口中公约的神圣之地。
“果然是这样啊,那时听见的急促呼吸声不是幻觉。”
四周冰霜覆盖的冷藏室内并无多余的库存,除了两具冻尸。
一副姿势怪异——
他跪地在地,双手向前伸出,做出拉门的手势,脸上满是惊恐慌乱,沾满冰晶的双眼中还可以看出生无可恋的阴沉死寂。
他的旁边,是被割下的一条人腿。
另一幅则安稳的躺在库存箱中,右腿被人整个切下。
桑梓清若无其事的在两个尸体上摸索一番,果真找出了七号和十一号房的钥匙。
随即,他又用刀挑开覆盖尸体之上的冰层。
冻伤的烧灼伤疤,加之斗殴时产生的刀伤···
这几乎证实了桑梓清的猜想。
被赋予神圣地位的冷藏室中没有多余的储备粮食。它的存在仅仅是作为众人希望的依托,以防止在最后时刻,几人因为粮食断绝而自相残杀,相互蚕食。
但是显然,这个愿望落空了。
根据利奇尔的说辞,七号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