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惭。
方卓轻轻的扶着顾凡之的后背说道：“朝元阁伏诛乃是陛下的意思，难道您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
顾凡之停止了咳嗽，开始抖动起来。
陛下龙庭威严，思虑周密，这么大的事情不见有圣旨降下，确实不符合陛下的行事风格。
自己老眼昏花，只想着自己的私事，而忘记了朝堂。
朝元阁本就是皇家道场，如果没有陛下的授意，一个小小的知县，如何能大动干戈？
想及此处，顾凡之不禁哈哈大笑，陛下这是在坐山观虎斗，不管最后的胜利者是谁，受益者无非是陛下而已。
方卓只是一杆枪而已。
想来陛下在朝堂上不止一次的说过现在务实的官员少了，冗官现象严重。
也就是说喝稀饭的官员太多，办事的人少了，想要精简政府机构，减少支出。
朝元阁两千人吃皇粮，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所以想乘这个机会除掉朝元阁。
即便是方卓败了，也无伤大雅，总会有人为陛下分忧。
“老夫浮浅了，这就回去好好打扮一番，朋友们见老夫近日憔悴，约了我上翠云楼消遣一番，老夫想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说完哈哈大笑的走了。
事到临头需放胆。
方卓把计划在脑子里细细的过了一边，远远的看到一个捕快挤眉弄眼的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带着邪笑跟了上去。
……
再一次来到朝元阁，感觉空旷无比，心情大好。
刚进观门，捕快拔出横刀，如临大敌，仇玉跟在方卓身前，其他捕快迅速散开，到处找寻清风道长的身影。
朝元阁遣散了部分信徒，原因是因为他们不够忠诚。
剩下的道童里，全部是对清风道长深信不疑者。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务必留下方卓，让他死在这里。
对衙门口的搜索视若无睹，全程只盯着方卓的踪迹。
方卓一进朝元阁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话也不说，背着手眼睛始终看着正前方，就像是一座雕塑。
青衣，不束腰，布鞋，头发向后梳的整齐，只用一根青色的头绳挽住，松松垮垮的垂在身后，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公子，为何不向前走？”
仇玉发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
方卓咬着牙说：“再往前走就是死，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