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裴寂一脚踹开方家的大门,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指名道姓的要见方卓。
对管家献殷勤般送上来的茶水和点心一顿拳打脚踢,散落了一地。
“你不打算出去吗?”
戴胄在方家时间很长了,自然知道方卓的麻烦来了。
“等一会儿吧,现在出去是找打。”
戴胄嘿嘿一笑:“你躲在老夫这里没有用,挨打是你最轻的处罚,陛下还等着你回话呢,要是晚了,会死很多人。”
方卓笑道:“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小子已经写好了奏章,现在恐怕已经送到了立政殿,裴寂来找事是老糊涂了,会把自己弄得万劫不复。
一把老骨头了,根本不顾陛下的警告,私自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他最大的罪过。
如果他现在回头,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出去其实是在害他。”
戴胄听到这么新奇的解释还是头一遭。
究竟是谁在害谁。
他知道朝堂内卷的非常厉害,稍有不慎,丢性命事小,连累祖宗十八代那是常有的事。
裴寂以前也是个精明之人,怕是老糊涂了,子嗣无能,立功心切,想要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做出一番功绩,保住他魏国公的头衔能一代代传下去。
吴忠一遍遍的劝解根本不起作用,裴寂盘腿坐在中庭的地上耍起了无赖。
两个人在比耐心,看谁先忍耐不住。
长安城方向响起了号角声,裴寂在数数,一共响了九声。
陛下下了罪己诏,正站在城楼上对天告罪。
裴寂潘然醒悟了,黑洞洞的眼神看着走廊尽头毫无动静的月亮门,表达了谢意。
陛下都说罪责是他的,那么方卓就是无罪的。
既然方卓无罪,那么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就变成了他。
狠狠的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两巴掌,疯了似的跑了。
戴胄道:“他走了。”
“他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言语。”
“等再过一个月,这些庄稼成熟以后,老夫也要走了,到时候,看看你亩产十五石的豪言壮语是不是能够实现。
全天下都不希望陛下在上一次城楼做罪己诏,给你说句实话,陛下之所以能在渭水河畔和吉利可汗签订盟约,就是在等你亩产十五石的粮食。”
方卓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已经潮湿。
最快到明年夏天,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