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扫战场,却只有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从碛口开拔,向浑河开进。
元嘉跟着他爹走了,程处默恢复了前军主将的位子,带着队伍,整晚都在进行整理突厥人留下来的物品。
瓷器、玛瑙、羊皮各种生活用品和草原上的特产在城中堆积如山。
光是分门别类就要三天三夜不止。
这么多的物品带不走,着实可惜。
包子带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锦衣胖子来到方卓临时休息的营地里,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娘子,大概二十五岁,灰头土脸的,早已不见平日里的风华。
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岁大小的女孩子,脸上挂着泪痕,很显然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害怕极了。
包子大笑着说道:“刚才在别院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暗格,他们一家三口就藏在里面,说是长安的商人,还说认识侯爷。”
那胖子一进来就给方卓跪了下来,一直在磕头,说道:“侯爷,小的本是临潼县人,叫郑明远,在侯爷还是孩子的时候,小的就认识你了。”
“后来小的做生意,离开了长安,来到这碛口,六年前娶了妻子王氏,也生了孩子。”
“颉利说唐人不管男女老幼,一律屠杀,小的这才躲了起来。”
方卓对这个郑明远没有印象,这时候,人在保命的时候,说的话大部分都是真话,因为说假话的话,很容易露馅。
方卓想了想城内一大批物资正在犯愁,问道:“除了你和你的夫人,在城内你还有多少人?”
“就剩下……”
“就一次机会,本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再说。”
包子把手里的斧子抬了抬,只要侯爷一声令下,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都在后院的藏银窖里。”
郑明远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的下人无处可藏,只能躲进藏银窖,要是被唐军搜出来,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金银说不好就要充公了。
包子笑的很大声,道:“侯爷,发财了,这小子肯定攒了不少钱,我这就去给起出来。”
郑明远痛苦的哀求道:“侯爷,求求你手下留情,可以给小的留一半吗?”
“你还敢讨价还价?”包子举起斧头作势欲砍。
吓得郑明远抱着头求救。
那妇人也跪了下来,眼泪鼻涕横流。
孩子在夫人怀里紧紧搂住妇人的脖子,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