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和与草药打交道的索尔混在一起,修格斯或多或少也学到了一些。
只是这包扎的手法实在拙劣了一些,一块肮脏的破布就这么随意地覆盖住伤口,一根打结加长的布条在洛顿腰际绕了两圈,将破布固定在了伤口位置。
索尔伸出一个手指,将伤口表面的碎草叶扒开一部分后仔细观察起来。
此刻借着明亮的烛光,这道伤口看起来很是惊悚。
除了内部的血肉是正常的鲜红色外,伤口外沿的血肉已经有发硬干裂的迹象,深紫色的坏死皮肉隐隐有向黑色转变的趋势。
最诡异的是,这道伤口看上去就像还活着一样。
就暴露在空气中这短短的时间里,伤口上隐约有微弱的白烟升起,却闻不到丝毫灼烧的气味。创口周围不时泛起一些细微气泡,似乎正在慢慢地向新鲜血肉部分腐蚀渗透。
“这……,刚才还不是这样的!”面对这怪异的一幕,瓦勒惊慌失措地舞动了一下双手,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惊讶。
索尔没有回答,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大致可以确定洛顿的确中毒了,普通的解毒剂显然对此毫无效果,而且不知道毒素是只聚集在伤口附近,还是早已渗透到了更深的血肉里。
皱眉思索了片刻,索尔架起火堆,又找来几块大小合适的布料,让瓦勒在陶罐里煮一遍,他自己则握着一把匕首在烛火上来回反复灼烧。
对于外伤处理索尔其实没多少经验,不过他曾在一本《瘟疫医生传记》里看到过类似的处理方法,据说保持创口清洁可以有效防止伤口的感染和坏死。
用灼烧过的匕首仔细地割去伤口周围变异的血肉,昏迷中的洛顿眉头紧皱成一团,似乎感觉到了痛楚。
索尔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的表情很是严峻。
瓦勒瞪着眼睛站在一边,目光有些惊恐。
清理结束后,重新弄来一份风鸣草敷在伤口上,最后把烘干的干净布料覆盖住伤口重新包扎。索尔站起身,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只剩等待了。
“每隔大概半个沙漏的时间,可以揭开伤口看一看伤势有没有恶化。”索尔对身旁的瓦勒嘱咐道。
瓦勒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脸郑重地不停点着头。
隐约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索尔转动目光在井底扫视了一圈,看见修格斯正安静地趴在一边,像只垂死的爬行动物。
“你怎么了?”索尔走上前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