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他曾经做的事有多么凶恶,而是因为他在某个时刻的状态和平常给外界的印象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让人猜不透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做。
就像疯子,神经病,遵循着他们自认为的信条。
自从不要脸以后,索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在绝境里看了太多人心的险恶和卑劣,早已无法回归单纯。要说惋惜,也没什么可惋惜的,想要自我救赎的人最孤独,这一点索尔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目送着塞西莉慌乱地离开,索尔默默枕着手臂看着屋顶。
此时的校舍里一片寂静。
待在陌生的房间里,呼吸着陌生的空气,索尔突然感觉自己此时就像在井底或者守墓人小屋,某个突然醒来的慵懒午后,让他心生出一种我在哪里在做什么的恍惚感。
只是转头看看周围的陌生环境,你才会突然醒悟时间已经流逝,而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本来以为打听情报会很艰难,谁知道转眼就已经把战场圈定在了两周后的舞会上,以至于索尔煞费苦心混进学院的举动突然变得有些多余。
既然已经进来了,现在再贸然消失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无非是新一轮的打发时间而已,这个学院的整体环境还是不错的,就让自己在这里悠闲地消耗掉自己生命里最后一段时光吧。
翻身坐起,索尔先按照塞西莉的提示,去图书馆领到了自己的校徽。这个别在领口类似胸针的小玩意,算是平时自由出入学院的一个身份证明,没有将会很麻烦。
有了这东西自己晚上就可以摸出学院,找点什么恶棍杀一杀,来抑制自身的诅咒。
如今的诅咒虽然是双向爆发,比如疼痛和杀戮欲一起来,但好在不会像原来那样一疼就是一整夜,现在每天只要稍微扛过一段时间症状就会渐渐减缓消失。
接下来索尔到平时学院里外来学员们沐浴的地方看了看,即便是主城的实力学院,也不敢保证每个学员可以拥有单独的沐浴间,所以这里通常是两三个人共用一间。
索尔打听了浴室开放的时间,准备晚一点再独自来处理自身的溃烂。他准备还是把胸腔用绷带裹起来,每天洗浴时麻烦点没什么,不然总感觉自己整个人在漏着风一样。
想想也很神奇,自己胸口明明已经腐烂得就快露出内脏了,可自己居然还活着!这种明显早已超越常理的事情索尔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