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走在热闹的集市里,耳边不停传来商贩的吆喝声,卖栗粉糕的小贩又在那儿热情洋溢地张罗着,甜腻扑鼻。阿尔云朵看着与昨天相似的场景,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帮我装两盒吧。”
小贩抬起头来,见着是昨日的那个异族姑娘,边打包,边乐滋滋地说道:“姑娘,今日不给那几位好友带几盒走?”
好友?阿尔云朵乍然一听,还有些恍惚。今天早晨她让王妃姐姐如此难堪,他们多半恨死她了,怎么还会拿她当朋友呢。
见她沉默不语,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小贩也自觉地收起了打趣的笑容,规规矩矩递给她油纸盒。
阿尔云朵正紧锁眉头在身上掏着钱袋,好像今早出门太急,又忘记揣在身上了。
心烦意乱时,身后的阿哲伸出手来,一手递给小贩银两,一手将油纸盒接过。
阿哲虽是大金国的人,个头却实实在在顶得上东厥男子。而他伸出手的姿势,恰到好处地只与阿尔云朵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无论从背后还是正前方,看上去都是恰好将阿尔云朵圈在自己的怀中,这是两人私下里无比自然的状态。
“哼。”阿尔云朵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也不理他,直接走了,却在听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时勾唇笑了。
东厥没有人知道阿哲的身世,他来时浑身是伤,血淋淋地躺在泥潭里,求路过的可敦救他,可敦心善,瞧着可怜便命人救了他,不过等他再醒来时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他是大金国的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一身功夫了得,从阿尔云朵几岁时便一直在暗中保护她,整个东厥都知道,只要有他们云朵公主在的地方,在黑暗中的某处必定藏着阿哲,因为他就是阿尔云朵的影子。
路上行人和商贩摩肩接踵,阿尔云朵垂头丧气,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遗落在道上的小石子,阿哲便在她身侧为她挡住来来往往的人群。
“阿哲,你说我是不是太任性妄为了?”本来按照年纪来推算,阿尔云朵该叫他一声阿叔,她却不肯,只愿意随着哥哥一同叫他的名字,虽然这也可能不是他的真名。
听到她这么没头没尾的问话,阿哲也没有犹豫地摇摇头,看着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觉得。”
在阿哲的印象中,阿尔云朵都是光彩照人的,一双眼睛永远都透着机灵古怪,何时见过她如此抑郁寡欢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疼。
“可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分了,王妃姐姐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