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欣赏眼前腾腾燃烧的晚霞。
磅薄的落日一点点消弭,余晖灿烂似磨碎的金粉,洒满了软红香土,如痴如醉。
“你怎么会来山城?”
“到现在才问我?”陈凌也内心出奇的平静,没有焦虑狂躁,亦没有郁郁沉靡。
和她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平静的,更别说此刻并肩看落日了。
他为什么会来,游玩还是出差?可他出现在墓园里,如果原因是自己,江半其实不太乐意纠在这点上,毕竟捕风捉影的暧昧,最容易让人误会或者沦陷。
她想了想问:“你在奈良读的高中?”
他神色怔愣,眼底闪过一丝躲避:“你怎么知道的?”
“你把我调查的那么清楚,还不允许我查查你?”
陈凌也微微笑,嘴唇蠕动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江半注意力集中在天边云彩,没有留意到他稍显不安的神态,随口道:“知道你算是日本人,陈景阳是你继父。”
“其他的呢?”
“其他的...没了。”
他僵着的肩线重新放松下来,眼睑微垂,仔细看就会发现是在做调控的深呼吸。
“奈良是不是很美?那里的鹿很可爱吧?你一个人在那边三年,就没有什么原生家庭的亲戚么?”
见她连连发问,陈凌也笑地勉强,摊开在车顶的五指却不住地抓挠漆皮:“还好。”
简单二字,江半狐疑了一会儿,转脸紧盯着他。
她很想弄弄清楚的,特别是他的躁郁症。
他似乎对在奈良的三年很不愿意提及,回忆实在太不光彩所以才抵触吧,难不成陈景阳没给他钱?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点可怕了,一个16岁的孩子,该做些什么才能供养自己啊。
但这是人家的私人生活,总不好多僭越,有些事情的界限还是分明点好。
陈凌也喉咙发涩,视线躲闪着从兜里掏了烟盒,手指有肉眼可见的轻微颤动,又转移话题:“那你呢?到现在还放不下卫满吗?”
“谈不上放不下放得下,我更愿意相信他的灵魂依然和我共生吧。”
“......”所以还爱他?陈凌也气馁地扔掉烟。
“你日本名字叫什么?凌也?”
有了时间间隙做松缓,他镇定很多,神色恢复了点轻佻散漫:“漆原凌。”
“放屁,当我没看过热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