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嗫嚅着不想回答,偏过头去,他跟着偏过来,再偏向右边,他又跟着偏向右边,恶作剧般一脸得意的神情。
陈凌也嘴角莞尔,温凉的吐息氤氲在她侧脸,嗓音低沉:“还睡么?”
“......”
终于,江半忍不住,咬着牙骂他:“你这个王八蛋,要zuo就快点!”
陈凌也开怀笑了一阵,两眼弯成新月,细碎的光芒照耀下来,美撼凡尘,江半不自觉眯了眯眼。
他笑起来是真的好看。
纯粹、孩子气、不含锋芒,就像一汪未经人涉足的天然湖泊,不沾染任何杂质。
她在他俯身而来的亲吻间,心田里偷偷种下了个念头。
......
晨曦微露,万籁俱寂,东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半空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新的画卷从远方移了过来。
陈凌也洗完澡,她还在沉睡。
窗帘厚重,房间内灯盏明晰,往她身上笼了层橙色的柔晕。
空调开得很足,不冷不热,她睡觉不大安分,老是踢被子,他醒来去洗澡前还给她盖好了的,一转眼又蹬床下去了,于是洁白的被羽铺陈里,一具秀色可餐的娇媚风骨尽显于前。
陈凌也看红了眼,使劲掐手心才把那被她迷得七荤八素行将溃散的理智收敛回了些许,捡起被子重新给她遮一遮。
触及到垃圾桶里白色的小瓶药罐,目光一暗。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了,一旦沾染上,全部都会前功尽弃,可就在前不久,他还...
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指尖微颤,闭了闭眼,想起昨晚她说的话——答应我,把药扔了。
半晌,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拉开窗帘将药瓶一鼓作气扔了出去。
江半睁开眼,看见他立在窗前,背着光,周身朦胧而模糊,萧萧如晨间松木,颀长挺峻。
“嘿。”
听到声音,陈凌也转过脸,眼角眉梢携了清新的朝露,笑开一道温柔的弧度,他什么也没说,只在她额角亲了亲。
江半还不大习惯他的温柔沉稳,清了清嗓子问:“几点了?”
“8点不到。”
“那我去上班了。”
江半拖着酸痛至极的身体起来,踉踉跄跄地险些站不稳,单手扶着墙壁定定地站了会儿,回眸果然看到陈凌也一脸洋洋得意的放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