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深幽静谧,像束遂远的光。
谢衍在他视线逡巡过来之前回了神,一拍他脑袋瓜,耻笑说:“用不着你养我,我自己能养我自己。”
说是这么说,但心底仍旧是有点悬。
他打职业联赛没多少钱,除非拔得头筹,电子竞技还不如去搞网红主播来钱快呢,可他纵观自身,除了打打游戏,好像还真就没别的一技之长、亦或者特别热爱的东西了。
学法反正是学不进去的,命中注定成为不了谢家的继承人,要不然也不会被扫地出门了。
“没关系的哥,我这人特别讲义气的,你对我好,我肯定也对你好的。你对我好五分,我就对你好十分。”
谢衍一条入鬓的多情眉挑了起来:“哟,这么能呢。”
“......”
好心当成驴肝肺,沈七又想撕他的嘴了。
不过还好,这回谢衍没笑得那么欠扁,适当乐了一阵便温和道:“谢谢你了。”
突然变这么正经,倒让沈七不大自在了,他抿了抿唇小声说:“没关系。”
......
秦兰转到了普通病房,不用自己时刻煎熬守着了,又因为暂时没工作,时间猛地空出来很多。
这时间一空出来,人就闲来无事,这人一旦闲来无事,就容易想东想西,沉溺在垃圾情绪里。
所以为了避免沉溺在垃圾情绪里,江半把自己简单的日程复杂化,利用三寸不烂之舌四处谈天说地大倒苦水——在小区将房东的形象妖魔化,从而逼他交出赔偿款。
反正她是不打算带着秦兰继续在这儿住下去了,所以,家丑扬一扬,碍不着什么事儿,保不准还能膈应死那狗房东!归根结底又不是秦兰的错!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没这讨债的本事,但如今这么一瞧,啧啧,别说,挺牛的啊。
全宇宙全星球全世界乃至于寥寂的小村落,只要是有人的地方那都会奉行一条真理——人言可畏,言语就像风,就看怎么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