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眼睫翕动扫过的痒。
她听到他嗓音哭得近乎嘶哑,一字一句都像是柄柄锐利的刀戟,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地猛戳她的心脏,令她本就千疮百孔的肺腑逐渐丧失了运作的动力。
其实陈凌也撒起泼来是真的特别像小孩子,什么脸面都不顾,什么尊严都不要,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豁出去了。
哪怕他现在就如同个低声下气的落魄乞丐,哭得悲天恸地,只求面前的国王施舍一点怜悯。
不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相反,她内心也饱受煎熬,可她同样也深知,她不能够再回头了。
不能...
她不知道用了多大意念才忍住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向了不远处观望着的谢允,冲她微微颌首。
谢允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作为这出悲剧从始至终的旁观者,亲眼见证着陈凌也由慌乱变成了悲戚,再有悲戚变成了哀告,像条狗似的粘着她不撒手,含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一遍又一遍。
她还没见过他哭呢。
真是让人...心疼吗?还是爱而不得的嫉妒?还是恨得咬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