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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凌也!
她几乎不知该如何反应,想叫贺尧停车,却见他已然伸手挡在了车前,气喘吁吁,饱含了许多复杂情绪的眼神,透过车窗直接看进了她眼底,令她心脏有骤停的错觉。
似乎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心海掠过飓风,足以天荒地老,足以万年。
江半作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几乎是她前脚刚踏着地面,还没踩稳当呢,整个人就被拽了出去,而后跌进了一个温凉、清润、无比熟悉的怀抱。
他抱得那样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紧到好像要镶嵌进对方身体里、要揉碎了参杂进骨髓里。
江半尚且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四肢都不知该如何运作了,唤醒她的是那点儿尾调的雪松木香,似冰川融化成雪水,冷冽清幽,萦绕于鼻尖,而后是旋于头顶的嗓音,嘶哑里有独特的低沉。
她耳朵竖得直直的,终于,那嗓音浓重地擦过她耳尖,闷声呼唤:“姐姐...”
江半眼泪立时就悄无声息地滚落了下来。
陈凌也脸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良久,像迷途的羔羊终于回了家,有着无法言喻的眷恋与热切。
他稍微撤开几公分距离,眼圈几不可察地泛了红,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已经解决了,婚事已经退了,我和谢允、和谢家都没关系了,姐姐,我们复合好不好?”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绝对不会再消失了,我会好好的去治疗,不让你担心,也不会让你得像照顾小孩那样照顾我。”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我还能照顾你。我让你跟我在一起后轻轻松松的,好不好?”
他说话缝隙丁点儿都不留,江半找不着空挡插嘴,只好安静地等他发表完。
陈凌也似乎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太捉急了,停了停,深深地吸了口气,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好不好?”
江半极其有耐心地替他抹掉了那点儿泪滴,问:“你都是怎么解决的?你和陈景阳摊牌了?”
“我...不是...我和谢家的人谈判了。”
“那也就是说...是谢家主动提出的解除婚约,陈景阳还是被动的?”
他抿紧唇,眼尾接连着泛起了水润。
江半叹息,想了想道:“陈凌也,其实横在我们中间的不是什么房子车子小三钞票,也不是什么陈景阳,是你自己。”
“我...”
江半手指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