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确实,他纯粹是吓唬他的。
他去找了江半后便被周陆带了回来,短短时间他如何部署?
虽说他之前便有过这个想法,可他不想再让谢允为自己做什么事,遂原封不动地回了宅院,任由陈景阳折磨发泄。
但透偷税漏税这一项目他确实是知情的,他本不打算弄这出的。可陈景阳偏偏要放狠话动江半,他如何坐得住?情急之下,便来了个狐假虎威。
他原以为这种事情,他应该不会去找谢允对峙的,毕竟涉及到他的公司,可不曾想,他想要弄死自己的心竟然如此强烈。
不过,他是怎么向谢允打探的?
“你问了她?你跟她说了实情么?还是模棱两可揣测她的态度?如果是这样,风险还是存在的,不是么?”
陈景阳笑了:“我在这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看别人眼色的本领可比你高强多了。我用不着她证实,三言两语、几个表情就可以出卖她。”
“那你试试好了。”
他说一句话都要喘三喘,狼狈至极,可他态度依旧从容泰然,不为所动。
陈景阳险些被他这种平静给弄得产生自我怀疑了,盯着他打量了半晌,自身的揣摩占据了上风,最后还是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
而陈凌也当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神色时,心底才真正地开始慌张起来。
陈景阳点了根雪茄慢悠悠地抽着:“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谚语还是无比正确的,打蛇就要打七寸。既然你自己没什么感觉,又不能动江半,那...现在换做你猜猜,我会怎么做?”
“你就不怕我把你——”
“说我偷税漏税啊?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么?”
奇怪的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
他抿了抿唇角,粘稠的血液舔进舌尖,有浓重的腥味。
“不过在那之前,我打算...”陈景阳拎起了他胳膊,眼底充满玩味:“要是你手断了、被砍了,你还要怎么画画啊?多可惜...你说是不是?”
“......”
“求我吧,求我,兴许我还能饶了你一命。”陈景阳撸起自己的袖扣,从旁边的刀架取了把钝重的砍刀,锐利的锋芒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
陈凌也不知道如今的局面还能不能再扭转,但恐惧铁定是有的,深埋在心底,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她不知道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