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浑身鞭痕,住了小段时间的医院,勉强恢复了一点点,但下床还是很困难,进食胸腔都闷闷得痛,更别说其他的了。
“我来不了。”
陈景阳嗤笑:“那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而后道:“帮我在她坟前放几枝白梅。”
陈景阳没说什么,顿了几秒后挂掉了电话。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满足他的要求,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凌也看向窗外,快到新年了吧,原本光秃秃的枝桠都挂了红灯笼,鲜艳的颜色点缀在阴沉的半空中,莫名添了丝诡异的喜庆。
请的护理人员这个点去吃午餐了,他尝试着自己下床行走,可每动一下,四肢就好像被撕裂了似的,揪心的疼。
他脸色惨白,咬紧了牙关,两手拄着拐杖,想把自己另外一条腿给挪下来,就听得传来一声惊呼:“凌也——”
不用抬头看,也知来者何人。
虽然他曾劝过谢允别天天往他这儿跑,但她愣是不听劝,每天雷打不动地过来给他送些什么鸡汤啊养生食品啊什么的,亦或者硬拉着他聊聊天解解闷。
医院不是他开的,再者照他这幅病秧子相也威胁不了任何人,拦她不住,他都不知道有多无奈。
凶她赶她走吧,好歹人家当初那么及时地救了自己一命,多少有些不厚道;留着她吧,又怕她想东想西,尽想些异想天开不着实际的东西。
在这样矛盾的状态当中,他只好秉持着以往一贯的作风——冷眼相待,爱答不理。
“医生不是吩咐你好好躺着休养么?你怎么擅自行动了?请的那个女护理呢?”
谢允简直一秒钟成老妈子,一边把保温桶放桌台,一边絮絮叨叨地走过来要搀扶他。
陈凌也第101次向她道:“你以后别来了。”
谢允也第101次义正言辞地回复他:“我只是把你当做好朋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大可放心好了。”
“......”他想了想,问:“你会去参加她的葬礼么?”
谢允一愣,如实道:“应该不会。不过我爸妈去。”
“哦,那没事了。”
“怎么了?你...”
陈凌也摆摆手:“没什么。”说完便艰难地拄着拐杖,几乎一步一挪的、以龟速挪向独立的卫生间。
谢允想去帮忙,但见他是去卫生间,迟凝了片刻后说:“要不要我找男护士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