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晚霞如火,烧了一朵朵火烧云。
世间一片纯净的青色。
世家大族的少男少女们笑着策马驰原。
最终停在一处贯穿草原的小溪边。
马儿们低头去饮清亮的水,马唇与水相触间漾开一圈圈扩散的圆纹。
落日余晖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通体漆黑,张扬的旗帜彰显示着亲王的气派。
“快看,那是安亲王的马车。”人群中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于是,众人看了过去。
恰好此时,一只玉白的手掀开了车帘,少女俯身而出。
一身月白的披风,踩着梯子,柔顺的青丝被晚风吹的有些凌乱,长睫如扇,眉目如画,美眸似是浸了山泉水一般。
一举一动间动人心魄。
下了车的人儿踏上了青草,迎着晚霞的余靡,往前方走着。
风吹动了少女的披风,月白的衣角被卷到了身后,露出交叠在腰腹的手和一身如茶如媚的红裳。
久久,喧闹的人群变得安静。
过了好久,有人问。
“她是谁?”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没有人见过。
但有个人开口道。
“她就像是可望不可及的明月和只开片刻的昙花。”
有人取笑一旁被称作长安第一美人的女子。
“林茹,这姑娘长的比你漂亮啊。”
女子笑了笑,并未说话。
——
玉微下了马车,便去找姜郁,此行,她便是为了他来的。
刚到姜郁营帐外,便被侍卫拦住。
“殿下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从里面出来个人,是祁宴,看见她还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
手遮掩的往后背了过去,像是有什么见不得她的东西,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祁宴回到帐篷里,擦了擦额头的汗,将信件收好。
与沈玉微相识不过几天,对她祁宴颇为欣赏,此信一旦呈到陛下面前,沈家死期便到了。
方才掀开帘撞见了她,他竟有种心虚的感觉。
“回京时,便由你上奏弹劾,此事便交给你了,势必要沈家无翻身之力。”
回想起方才威严淡淡的声音,祁宴叹了口气。
沈玉微啊,怪只怪你姑姑逼得姜郁手刃了至亲。
在帐外站了许久,方才祁宴的举动令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