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隔着十余里海水,远处岸上的五颜六色的灯火,混合着歌舞伎的歌声,还有各种香气,在带着腥味的海风中,已经开始摇曳起来,飘荡起来。
悟虚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地遥望着,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张若月,冷笑着戏谑道,“一眼望去,满目淫靡。宋兄,执意前来,莫非于此曾结下风流因缘?”悟虚望了望越来越近的船埠,喟然道,“风流谈不上,因缘倒是有一些。”
待船停稳,悟虚谢绝了蓬莱仙宗修士的盛情邀请,只收下了一块令牌,便与张若月,还有张翠露、程松、赵秋鹤,下了船,结队而行,朝着岛上热闹之处而去。
大凡港口,船来人往之地,总是要比普通地方,要热闹几分,尤其是夜晚。旅客也罢,水手也罢,在茫茫大海孤寂漂泊呆过之后,上了岸,就好像缺了水的鱼儿,迫切地需要各种滋润和慰藉,各种麻醉和宣泄。所以,船埠之后,不过数里,便是一条拥挤狭窄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吃喝嫖赌应有尽有,粗声俚语不断,烈酒腥味弥漫。
是以,站在泥泞入口处,张若月、张翠露、程松、赵秋鹤四人,全都地停下了脚步。悟虚虽然隐约猜到缘由,却只是笑着以目相询。
张若月,将前方的街道再次以目光飞快地扫了一遍。她似乎同时还用神识探寻了一遍,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声音,看到了许多不该看到的画面,面带愠色,与悟虚对视而言,“此地一片污浊,我等进去做甚?”后面的张翠露、程松、赵秋鹤,也露出类似意味的神情。
悟虚沉吟道,“这个港口中等偏小,岛上除此之外似乎再无灯火密集处。”
“我等好歹也是飞来飞去的修士,他们三人更是灵体之身,寻一处幽静山洞即可,何必去沾染这些?”张若月,顿时不满地嚷道,“悟虚大师,你切莫再说什么无相分之类的鬼话。你若喜欢,便自己去。”
悟虚哈哈笑道,“我等好歹也是飞来飞去的修士,刚上岸来,寻什么幽静山洞,且飞他个十万八千里再说。”话音刚落,便腾空而起。
那张若月,跟在后面飞了一会儿,忽然起疑,“悟虚大师,东瀛扶桑中心地带,当在东方,为何你引着我们向北而飞?”
悟虚在前面一边飞,一边笑道,“若月仙子,到了便知。”
这一路北去,飞过好几个如长岛一般的喧嚣而又污浊的夜市,飞过一大片孤寂幽暗的海域,算下来,也有千余里。好在五人飞得甚快,一个时辰不到,便到了目的地。
张若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