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衣为阿娘亲手所制,凝儿自然是喜欢的。”
听及我如此回应,阿娘唇边拂有的笑意更深了几许,未再多同我言语些什么,随之便为我将那赤红如火的嫁衣着上了身,而后,阿娘向身后微退了半步,双手轻扶于我身侧,目光上下打量于我,眸中洋溢着欣慰之色,眼角似有星点泪光闪烁。
“我们凝儿长大了,明日便要嫁人了,日后无论遇到何事,凝儿你都要记得,这九渡林永远都是你的家,天界若是待不惯,亦或是那太子龙夜待你不好,那你就回这九渡林中来,还有便是,你既已决定同那天族太子龙夜成婚,婚典过后,他便是要同你共度余生之人,你断不可再如从前那般任性,要学会包容,也要有些耐心,而对于天界旁人,也要留有些许防备之心,毕竟到时你便为天界的太子妃,太子于天界的宿敌定然不会少,凝儿,阿娘说的这些你可记住了?”
若于幼时,我听及阿娘如此一番的嘱托,必然不会将其放于心上,只会觉得阿娘是为多虑,但而今阿娘此番所言入耳,字字句句我皆未穿耳而过,逐字皆牢记在了心中,因我明晰,无论如何,阿娘都是为我好的,她之所以此番同我相言了诸多,想来也定是因担忧于我,毕竟,这七百年余来,我从未离开过阿娘的庇护。
“阿娘放心,若是那太子龙夜待我不好,那我就回这九渡林中,再不回返那天界了,况且,还不一定是谁欺负谁呢,是吧阿娘?”
阿娘听及我这一番话后,浅笑摇头,颇为无奈地望向我,恍若于她眼中,我还是个顽劣的稚童一般,既不让人省心,却又让人忍俊不禁。
夜色已深,阿娘又嘱托了我几句后便离开了朝环洞,让我早些安歇,可待到阿娘走后,我合衣卧身于床榻上,却毫无一丝睡意,失神久久望向赤红衣袖其上的刺绣花纹,颇为恍惚。
见及这般赤色嫁衣,我又忽而记起旧日之时,于宁波山中所见的那场婚仪,那时的尘枫同锦瑟并肩滞足于大堂之上,互诉婚诺,恍若一双璧人,或许,那日的那场婚典本便为真,而尘枫后来对我的种种颇为含糊其辞的解释,才是尽为虚言罢了,前段时日于宁波山中我亲眼所见的一切,便足矣成为佐证。
如今看来,这一切皆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他从未说过什么倾心于我的话,只不过待我颇为亲密罢了,是我会错了意,理错了情,而这莫名而生又不知何时而生的情愫,此时也该挥刀将其斩断了。
思及此处,缓而起身将嫁衣换下,悬置于木施其上,驻足原地,抬手轻拂嫁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