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总。”
阿城接过手机,心虚地叫道。
“解决掉方美媛,马上。”
江容卿难得心浮气躁,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哑声吩咐。
阿城却迟疑,“江总,我们正等夫人联系方美媛,一旦她们提及器官的事,就是难得的线索,您——”
“你在教我做事?”
想到小女人这几天的反常,还有今天的醉态,他立刻打断了阿城。
“阿城,手机给我。”
电话那头,响起聂宇盛低沉的声音。
很快,他叹了口气,对江容卿说:“容卿,你要如何决定是你的事,但是先听我说完,可以么?”
“你不必说了!”
知道他要劝自己什么,仿佛生怕自己动摇,江容卿直接将他堵了回去。
“江容卿!”
聂宇盛也冒出几分火气,一字一顿叫着他的全名,咬牙质问:“你是不是忘了爷爷如何去世的?这样感情用事,你对得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爷爷……
回想那张苍老却威严的面孔,江容卿五指一僵,死死捏住了手机。
听他沉默,聂宇盛乘胜追击:“我知道你在乎宋云烟,可方美媛的奶奶危在旦夕,肝脏肯定近期内运往国内。只要得到这个消息,她就没了利用价值。”
“到时候你再亲自将她押到宋云烟面前,一切就都清楚了!”
“只让你委屈宋云烟一小段时间,或许只短短几天,难道也不行?”
“……”
后面的话,江容卿没再听下去,眼前恍惚,满脑都是爷爷为了他而死的惨状。
终于没回应聂宇盛什么,他闭了闭眼,咬牙结束了通话。
“聂总,这?”
听着断线音,阿城茫然地请示聂宇盛。
“你们江总同意了,继续监听方美媛吧。”
聂宇盛很了解江容卿,他疲惫地吩咐道。
阿城得到命令,告辞离开。
聂宇盛盯着室内的黑暗,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无论如何想不到,有朝一日,连死都不怕的江容卿,也有用沉默逃避事情的时候。
公寓内。
收起手机后,江容卿动作轻轻地回到卧室。
酒精作用下,小女人睡的很沉。
她脸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梦里也不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