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长夜离开‘隐声没’已是接近中午。
‘隐声没’不远处便是苏河,而苏河贯穿整个苏州城,乘船是舒长夜的首选。
时间悠悠,舒长夜这一天都在探访民情,很快就入夜了。
夜渐深,街上也生出一种肃杀之气。
舒长夜抬首望向夜空,天上的白玉盘也懒散地躲在云层之后,还好不吝啬地洒下淡淡华影。
沿街走过,两侧的屋子早已熄灯沉梦,依稀可听呓呓梦语,或如雷鼾声。
穿过两条小巷,前方街口忽闪过一道黑影。
舒长夜不觉顿住脚步,那黑影一看便是个好手,肩上扛着一物,夜色昏暗,看得不大清楚。
随后舒长夜将身一拔,立于屋顶。
四面望去,只瞧得方才的身影几个纵跃又没入曲折巷陌,他身形一晃便跟着没入巷中。
城北,一处院落。
门前空荡,大门紧闭,没有丝毫灯具,一片漆黑。
东侧院,烛影摇曳,垂帘翻动。
只见帘之后暗香浮动,躺着之人面颊晕红,一汪秋眸不停打转。双唇因欲言又止,欲张又闭,真是人见犹怜。
“哟哟,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哪。这光滑细嫩的让人不忍下嘴哪。”
随帘进来的男子闭眼沿着女子身躯深深吸了口气,“就是这个味,稀罕。怎么还哭了,不怕,爷待会好好疼你。”
听着男子阴森的笑意,女子脸上的恐惧不觉更深了。
她想逃,可是如今处境怎么逃?她又想到了死,可是全身不得动弹。
或许人生最大的悲哀是求死不能,她唯有眼睁睁看着恶魔一点一点侵占自己。
恶魔的手掌已擒住她的肩头,掌心老茧如触手缠绕着她柔嫩的肌肤,一寸一寸据为己有,又似刻刀在完成一幅作品。
明明空气很沉闷,她却觉得冰冷无比,比掉进了冰窖还要冷!
夜黑风高非常夜,春帘闺戏暗香浮。
一树梨花压海棠,煞羡鸳鸯比恨仙。
一声惊语咋现耳际,帘后人心下骇然,顺手拉起被褥遮盖住雪嫩娇躯,才掀开垂帘走出。
房中何时来了一人他竟是没有任何察觉,微弱烛光映衬下,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当即喝道:“你是何人!”
舒长夜笑道:“夜里无他事,无巧随君行,当真是一桩美事呀。”
郭七道:“无知小辈,我若是你便会识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