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苍苍,大雪漫天飞舞,轻柔、洁白。今年的雪下得似比往年早了些。
雪飘来的时候,大地的万物静立不动,雪地里的人们和远处的树木构成一幅清纯的淡水墨画,不用太多的渲染也是一种少见的纯美。
皑皑白雪遮盖了此地本来的样貌,若是走近便可看出这是一座城堡。
轻帐卷起,一道倩影伸了伸懒腰,一双本是水灵的眸子还挂着倦意。见一侍女奉着一物走进,她开玩笑道:“香兰,这不是还没到冬天吗,你怎么拿来了厚衣裳?”
那名为香兰的侍女走到帐前,道:“小姐,这是楼主刚刚差人送来的,外面正下着大雪呢。”
“真的?”她脱口大喊一声,显然这消息是个意外之喜,那一脸疲倦的模样也一扫而去。
不由香兰答话,她举步生风,已是披着狐裘大衣,推开门走出了屋子,双眼若带惊奇地打量着这素裹银装的天地。
放开步子若是轻舞,双手捧着飘落的雪花,不停地欢跃,“雪,真的下雪了,咯咯。”她抬头仰望那茫茫的天空,竟又悠悠地数着乱舞的灰色的雪花。
这位貌美的女子姓扶,单字铃。
不知为何,她非常喜欢雪,就像喜欢这个词,本就没得缘由。
每逢到了雪季,她便会寻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地看雪,久久不肯离去。即是双手冻得紫青,她也不觉得冷。若是无人寻她,或许她便会一直这样站着吧。
雪无声地飘着,像轻柔的小手,掠过宁静的眼眸,滑入如水的心境。曾经的无奈与浮躁,曾经的烦愁与苦闷,皆被纷纷的雪花轻轻拂去。
在大地的某个角落,在冰封的小河旁,在如幕的原野里,在凛冽的寒气中,生命原来可以如此单纯,心情原来可以如此宁静。
“阿铃,阿铃,你在哪里?”
“阿玲……阿玲……”
同样也是披着狐裘大衣,一男子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神色焦急地寻着人,他是扶璆。可寒风呼呼,他的声音一经脱口已被淹没。
扶铃身上落满积雪,整个人儿似一座雕塑伫在那里,已经融入这天地。她呆呆地看着远方,似等着夫君归来的思苦人。
“江南莲花开,轻舟听雨眠。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她兀自念着,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面容,但她依然能分辨出那人带着几分俊气。一张脸由远及近,似她目之所及尽是那张脸。
“你是谁?告诉我!”扶铃有些失控,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