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原镇走出,扶铃对中原地区道路不熟,加之受了伤,担心金岭五邪道上拦堵,才答应与舒长夜二人共行。
半日后,他们来到了城江口。
城江口以前只不过是一个水流平缓的拐口,因地势低平,后来此处来了几户逃荒之人,结庐而居,撒网捕鱼,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
一日来了个伤者,以十两银作为酬谢,要一家渔人渡他到上游。从那以后竟不时有人重金请渔人帮忙摆渡。
上游有一段水域比较凶险,但这几户人家本是水里能手,且来回一次得到的钱财颇足,纷纷改了行当了船夫。
数十年来此地已有百户人家,十之九以摆渡为生,余者或开客店或开医馆。往来人影匆匆,倒也富庶。
有一日,有个来客戏说了句:“上有望江城,陆行三十天。下有平福江,一日百二十里。此地地势平缓,景色奇佳,倒是名副其实的望江口了。”
……
封子夫雇了艘大船,唤来舒长夜和扶铃,随即吩咐船老大开船。
不到半日,离开城江口已有五十里。
天和日丽,江上清风吹拂,送来一阵又一阵的清爽之感。江水清澈见底,游鱼戏耍。奇山怪石夹居两岸,树林繁秀,重峦叠嶂。俊鸟清鸣,清晰入耳。
此等佳境,是许多文人墨客莫名来游之故罢。
然而,扶铃却没有心思欣赏美景。
她倚着船舷,本想看游鱼嬉戏,谁知在水的对岸居然看到另一叶扁舟,那舟上有着一男一女,抚琴吹玉箫,吟诗写赋,令人好不羡慕。
或许是相隔遥远,扶铃并未看清其脸容,望着那一对背影,只觉此二人似曾相识。
小舟随江流而下,并肩行驶。
一个船夫模样之人走进,言语几句,那对男女随后相邀走出。扁舟正驶入清莲从间,红色的,白色的莲花接连天际。
景之所至,情之感深。
男子提笔蘸墨,在一把精巧的扇子上写下‘江南莲花开,轻舟听雨眠。’
将扇子递给女子,默读一遍,顺手也写下‘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
女子又将扇子还给男子,四眼不经意间牢牢被对方吸引住,相视一笑,又归于平静。
扶铃虽说看不清小舟上的具体情景,可她却是十分确定那扇子上所提的那首诗是什么,还情不自禁地念了出来。
封子夫走过,他本想去寻舒长夜讨点酒喝。恰巧见到扶铃独倚船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