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后剁了头的三头猪。有抢了猪头直接跑的,还有冲到那猪身面前,竟直接张嘴就撕咬的。
无数人挤成一团,拼命地撕扯着猪肉,那猩红的血被溅的到处都是。
许多人刚撕下一块肉,却又被旁人狠狠地扑上来,活活抢走了手中东西。这些灾民们浑身是血,简直争红了眼,他们不停地厮打着其他人,甚至还捡起了地上的石头,用力砸向旁人的头。
太过瘦小和年幼的那些,则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在方才落轿的那个位置,不停地舔舐着地上散落的果皮,恨不得把那东西翻来覆去地嗅。
这就是饥荒吗。
或者说,这就是饥饿之下的人吗,这还算是人吗,吕清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过去曾在历史书上看过不少灾荒的记录,可从未亲眼见到这一幕。
“在长期的绝望之下,每个人心底里都藏着残忍”
老蟾爷的声音仿佛又在吕清的耳边响起。
吕清低垂着头,看不出表情,随后他什么也没做,也没有说,只是独自迈着步子,向轿子离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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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吕清正跟着一个挑着油灯的家仆,穿过姚家大院。来到了这座姚氏祠堂。
这祠堂用的是八间头的格局,中间还放着一个大水缸,上面飘着一朵浮莲。
真是大户人家啊,吕清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这间祠堂,那些做工精致的雕花让他有些目不暇接,这整个祠堂可谓是堂皇无比。
那挑灯的家仆堆着笑,然后轻轻推开了一道门,“吕道长,这里就是正厅,今晚就麻烦你一夜了。”
“不打紧”
吕清笑着摆了摆手,却只见那挑灯的家仆忽然收了笑,接着大步走出祠堂,然后就听见外面那清晰的上锁声。
上锁了?
周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吕清心中忐忑不安,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吧,就算这地方真有古怪,但那增损二将可看上去不像什么假的。
再怎么惊疑,今晚也得在这里待一宿,吕清心中暗定,然后抬脚迈过了门槛,走进了这祠堂的大厅里。
映入眼帘的,首先便是那高高挂着的一副对联,和一层又一层的香火。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神像,如福清观里那般,拿红布盖着头。
可惜那对联的字迹太过凌乱,吕清完全看不懂写的什么,看来这点在哪儿都一样。
而大厅正中那龛中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