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零本是哀歌自己的悲惨身世,没料到竟把段瑶给唱哭了,尚在讶异间,二人却已得满堂彩。所有宾客都为这两位少年男女的一歌一舞大加赞赏。
吕德坤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在礼堂,踏身而前就要伸手去扶段瑶。白零眼疾手快,斜刺里快步抢出,先手扶起段瑶。吕德坤一下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失态,瞥眼看到爹的脸色不悦,当即正了正神,鼓掌赞道,“千机门果然能人辈出,姑娘此舞美妙绝伦,德坤借婚宴之便,倒享了齐天之福了。”
段瑶见吕德坤失魂,并不感到奇怪。平日里这种情况见得多了,身边师兄弟见到自己哪个不是如此,更何况自己还下场舞蹈了一番。段瑶接白零扶起,朝吕德坤说道,“过誉了,小女子不敢当。平平拙技,只恐难入吕公子法眼,还望不要见笑。”说完头也不回,随白零重新入座。吕德坤还想说上两句,却也无从说起了。
两人刚一坐定,突然家丁报道,“鲁阳曾家,现军商总会曾会长二公子曾可来贺!奉上黄金一百两,白银两千两,南海珍珠二十一颗,东海珊瑚一对,古周青铜碗七只,大家商礼颖画作‘群山瞰孤舟图’一幅。”
一位玉面儿郎随家丁唱报声踱步进入厅堂,正是曾歌之弟曾可,面如冠玉,相貌堂堂,满脸笑意。众人见曾家好大手笔,也是侧目而观。
曾歌闻声,神色微变,嘴上咬着的半个鸡腿叼着不动,眼睛直直看向曾可。白零轻拍曾歌肩膀,示意他安定,毕竟他脸上带着人皮面具,曾可断认他不出。曾歌定了定神,眼睛死盯曾可,看看他今日到此想玩出什么把戏。
曾可笑意盈盈,上前道,“德坤兄大喜之日,小弟有事来迟,当自罚三杯。”吕德坤大笑回应,“贤弟说得什么话来,只要你还记得愚兄这点破事,愚兄就很高兴了。”二人欢笑相拥,大声欢谈,随即皆坐入主席。
白零低声说道,“曾可和吕家果然交往密切,他们关系瞧着如此般好,看来曾家吕家两股力量必然捏合在了一起。”曾歌咬了咬牙,暗骂一句,“曾可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脸谄媚模样,越发的让人瞧着恶心。”
曾可吕德坤二人欢谈一会儿,频频低头私语了起来。二人抬头似乎觉得礼堂人多嘴杂,一同往后堂而去了。白零曾歌一看,觉得他们私聊之事必然不一般,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就想跟了上去。
白零刚一起身,见段瑶盯着自己,心想刚忘记问她为何恸哭一事了,不过眼下有更要紧之事,忙关照道,“我和曾歌去去就来,你且在这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