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棵老树,前阵子的布告却已贴在了一个木栏上,右边几步之外,还多了一间茶摊。
“茶”字的招幌随风飘摇下,有人拴好了骡马,走进里面去。
茶摊只有三张桌子,来往的商贩正三五成群围坐一处,边歇脚喝茶,边相互打听着什么。
“兄弟!这是去哪儿呀?”
“扬州呗!现在能坐这的,不是要去扬州,就是刚从扬州出来……”
“听说不出三年,扬州又要兴旺起来了!”
“是啊。扬州来了位精明强干、事必躬亲的好知府!”
“精明强干?兄弟你怕是有什么误解。”
“就是说啊。一个下个田都能昏过去的书呆子!”
“还不是小吴王殿下在背后给他撑起来的……”
在角落坐了良久无言的客商,听到这,忍不住起身,逼近前。
他抓着最后说话那人手臂,表情有些阴恻恻的就问:“兄弟!你与小吴王有旧?”
“有旧。什么啊?”那人被唬得一怔,才眨眼道。“这王爷我认都不认识!”
这客商一凝眉,感觉对方不似的说谎,他忙露出歉意的笑容:“唐突了!兄弟。”
紧接着,他扭头便走,行色匆匆,不多时已消失在茶摊内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半天,才逐渐意识到这客商,好像怎么看都与自己等人不是同类。
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锐气,说是京里当官的,或军队里出来的都不为过。
众人当中,机敏者已猜测出,这客商大抵是巡察各地的御史乔装而成。
二月春风似剪刀。
黄昏。
天际渐染红霞。
朱棪、常清雪从田地跨步上了田畔,随意找处干净水洼清洗满手满脚的泥泞。
他们斜眼看去,身后的农田已插满了秧,一派欣欣向荣,好多百姓也早各回各家去了。
但近处的田地里,杨宪还顶着刺骨寒风,在挥锄翻土。五、六天过去了,他的责任田却仍旧一点进展也没有。
第一天,杨宪并没被锄头砸中,但也因浑身泥水而昏死过去。
隔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他便独自来到田间,想再试试胆。
结果,当巡逻的樊振第一个发现杨宪时,他已经趴在田畔边浑身发软,大口直喘气。
第三天,杨宪就起不来床了。
接连躺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