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守正心、行正道,但行事不可迂直,行事之法须根据实际情况变化。”
张居政皱眉紧闭双目思索良久,忽而长叹口气,朝徐平一揖道:“子日:三人行必有吾师,我不如你多矣,今日听你一言茅塞顿开,受教受教。”
哄,教舍内炸了锅,要知道张居政乃上科状元,常以学识过人自居,就算老师高宫亦不能令他如此折服,其余监生齐望向徐平,其中有些嫉妒的眼神灼热地能杀死人。
………………
一位差役匆匆入内,附耳对张居政说了几句,张居政立刻神色大变,随后向徐平招手示意他出来,徐平来至门外,张居政悄声道:“小子什么都别问,跟着来人只管走便是,唉……,你小子把天捅了个窟窿。”
闪过花墙,老远看见当值教授正陪黄谨在正堂阶下攀谈,一瞅见徐平,黄谨的脸当即拉得老长,撇下教授过来,冷哼一声说:“跟杂家走。”
跟在一众太监身后,徐平的心莫名突突直跳,不祥的预感涌上,至于是什么却说不清楚。
进了宫门,穿过内城护城河,又经过三大殿边的青砖甬道,在上书房阶前止步,里面隐隐传来争吵声。
黄谨头也不回说了句“候着”,便躬身入内禀报,未几,只见小黄门出门喊道:“宣徐平见驾。”
尽管事先有心理准备,徐平觉得脑子还嗡地一声。
“徐平叩见陛下。”徐平入内,当即伏叩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呵呵,起来回话,你那天不是挺能白话,今儿怎么蔫了?”永嘉皇帝的声音从案后缓缓传来。
徐平起身低头讷讷道:“学生愚昧,那日不知圣驾亲临,死罪死罪。”
永嘉帝皱眉,摆摆手说:“甭来这些虚礼俗套,今儿找你来做个证见。”说完,对严世帆又说:“行了,东楼你可以问话了。”
严世帆转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平,“徐平,我来问你,杨御使所呈大同总兵府的账册,可是你给的?”
“是。”
“据我所知账册只有一本,你手中的从何而来?”
徐平心中一动,暗忖严世帆为何如此淡定,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但只能点点头,“是我背下来,写给杨大人的。”
“呵呵,看来传言不虚,你果有过目不望之能。”说完,严世帆朝皇帝一揖,“陛下,臣问完了。”
永嘉帝点点头,转向高宫,“高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问?”
高宫冷哼一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