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此言,黄怀玉与任飞光同时抬头朝上方望去——刚从废墟中拔出身子的西荒省督短发里都是泥灰石子,稍有动作便散出蓬蓬烟灰。
“这场切磋是我输了,江中校好眼光。”
与追命对视片刻后,任飞光终究还是自承失利。
“修明,替我准备医疗整备舱;今天的训练场耗材损毁以我的名义上报。”
中校说着,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训练场西面的通道走去;行走之间,他头发里的石粉泥灰不断飘落,拖在身后好似禽鸟的尾羽。
······
两个小时后,洗漱换装了的黄怀玉正与追命二人在食堂用午饭。
“飞光兄指名要和你动手,其实倒不是针对的意思。”
四人方桌边,追命靠在椅背上,一边熟练地扒拉着手里的香蕉皮,一边对黄怀玉解释道。
“他的想法半公半私;公的部分是在于你的使徒身份。
在很多必要的时候,我们特处局会征辟使徒参与任务,但被征辟者本身的稳定性始终是一个隐忧。
所谓压力测试的本意,就是通过各种手段——包括战斗的高压态势、对手的轻蔑羞辱,以及不友好的环境——来对使徒的堕落现状进行界定。
基于长期以来的案例,部分污染深重、习性难抑的使徒会在这种测试中情绪爆炸,甚至于无法控制杀意,但无论如何,这种事发生在行动前总好过在行动中。”
他一口气说了半天,然后才得空把觊觎许久的香蕉啃下了半截。
“具体到你身上,我和风连云不很担心这个风险,但是不走过这个程序,柔利基地的人恐怕很难有足够的信任感与你共同行动。”
追命嘟囔道。
以特处局的立场,这种“压力测试”的策略自然是天经地义,没有任何可非议的地方。
但这番话由使徒听来,就难免刺耳。
“队长,说到底,要征辟使徒帮忙的是特处局,你刚刚提到的所谓‘案例’恐怕很多也未必是基于被征辟一方的自愿,这要谈缺乏信任感会不会有些荒谬?”
黄怀玉话里带刺。
与追命相处几天后,他也发现这位特处局的高层脾气意外的温和,说话也渐渐直接起来。
听到这番话,追命一时没有回应,反而是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风连云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文件夹后,摆到了黄怀玉身前。
“看看吧。”
别动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