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软绵绵的气力不足。
孙向文站起来,垂着首,“您终究是凤子龙孙,皇族血脉,下官不敢失礼逾越。”
李昭微不可见的皱皱眉,也不勉强,“孙县令有事但讲无妨。”
孙向文这才抬头看他,面前的年轻公子不过二十余岁,穿着墨绿长袍,身形清癯瘦弱,容色是一股子病态的苍白,周身尽是极浓的书卷清气,如同一个弱不禁风的病弱秀才,唯一双峻幽黑眸闪着熠熠冷光,不苟言笑的扫视过来,威严冷峻,让人不寒而栗,不自禁的敬畏非常。
孙向文擦擦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汗,心想天家气度大概就是这样吧。
李昭示意他坐下说话,孙向文便向下首的太师椅坐下来,捻捻自己的胡须思量怎么开口。
“近日县中出了一件杀人命案颇为棘手,一个本地孝廉年老病重,子孙便买了一个女子给老太爷做妾冲喜,本想着能好上一段时日,谁知第二日起来,这老太爷浑身臃肿七窍流血,暴毙床上,新娘不见踪影,这家人哭天抢地来县衙报案,本县便遣了差役四下搜捕,在一处破庙里将这女子拘来,谁料这新娘是个哑巴,又不识字,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实在无法审讯,而这家人又逼的紧,非要本县登时将这女子绞了不可,可是本县又觉得这案实在有几处疑点不能解释,想向殿下讨教。”
这李昭是先帝嫡长孙,被罢黜之前官拜大理寺卿,绶开府仪同三司,掌断天下奏案,详平疑狱,天下间于讼狱之事上无出其右者。
找他来解这些疑案难案简直是拜对佛求对事。
萧瑟的夜风从窗棂处漏进来,李昭扶着额头,略微有些咳嗽,老管家忙不迭的将一拢羽蓝披风取来与他披上,又转身去把窗户合上。
“开着吧。”
李昭出声阻止。
老管家不赞同的叹气一声,却还是收回了手。
“验尸了么,可有验尸格目?”
孙向文从袖中抽出一卷白色薄纸恭敬递上,“按着规矩,尸格原件需在衙门封存,下官抄录了一份。”
李昭伸出白的如冷玉般的手,从老管家手中接过尸格,展开看了。
尸格上写的清楚,这个老太爷是中毒而亡。
他将尸格还给孙向文,修长白皙犹如玉质的手指微微扣着桌面,“中的何毒,下在何处?”
“何毒查验不出,下在泡茶的茶壶之中,现下茶壶还留在新房内,下官已着人看管。”
李昭慢条斯理,“毒药向来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