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博无意间一瞥,发现伍志浩手腕处有一道微红的绑痕。
他不像王舸这样擅长交流沟通,大多数时候他的心都是静下来的,心静者心细,更善于捕捉到常人容易忽略的东西。
比如他能发现伍志浩手腕上捆绑的痕迹、能感受到周作云对老伴的用情,再比如,能注意到夫妻昏暗的卧室里,床头柜上那张灰白色的照片。
一张花季女孩的遗照。
从这位老刑捕的嘴里,并没有深挖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原本还算正常的伍志浩,在听到“唐仕龙”三个字后,情绪立马激动起来,猛地抽身揪住王舸的衣领:“唐、仕、龙……你这个凶手!”
被人勒住脖子,王舸几乎喘不上气。他本可以凭借出挑的身手立即挣脱却不肯妄动,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值得被尊敬、被爱戴的老刑捕。
“你们三个都是凶手!”伍志浩把客厅的人逐一指了一遍:“别以为证据不足就治不了你们的罪!”
“前辈,”低沉的嗓音响起。
颜文博目光冷漠:“因果循环,唐仕龙得到了报应,他死了。”
“死了?”老刑捕的眼神有些涣散,就连揪住王舸衣领的手也瞬间松了很多。
王舸贪婪地喘了几口粗气,忽然听到有人喊:“搭把手,别让他挣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作云手上多了一条白色麻绳。
把老同志送回卧室之后,张作云整理了一下额头凌乱的碎发。颜文博看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疲累,眨眼间又恢复成先前的干练泼辣。
“说吧,想知道什么。”她坐了下来。
王舸在张作云的绝对气场下痞不起来,他正了正身子,说:“张姨,您了解十年前的沧沂女性连环遇害案吗。”
张作云没有说话,只定定地望着王舸、颜文博背后。
沿着张姨的目光回头望,是一面被红墨水涂鸦的墙壁。
现在屋子光线昏暗,墙壁又恰好背光,外加字迹潦草像狗刨,很难看清内容。
俩毒眼青年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面墙壁,也几次三番、有意无意地朝墙面上瞄,可伍志浩的狂草比李太白的诗还要不羁,比脱缰的野马更加失控,比梵高的星空愈发抽象,像看梵文佛经一样,参悟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王舸以为颜文博会直接上车,不想对方却沿着无人的马路一直走了下去。
“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