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疑色:“好端端的王上要去那护城河边上作甚?放心吧,王上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无须忧虑。”
“不,今早有人来找王上,说是外头出现了猎物,正在等着王上。”雪沅小声说着。
猎物?算下来如今能在苏崇眼里称得上猎物二字的人或者物实在是不多了的,屈指算来,也就那么几个,一个是燕国的幼帝,得到他那可是不用费多少力气便可以拿下燕国剩下的半壁江山。另一个便是一直以神秘的面貌存在于世人心中的凉国国君启明帝了。幼帝远在帝都,根本不可能出现,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他了。
她脑海中瞬时间闪过一个飞快的念头,如果自己可以借着启明帝的力量,让苏崇辛苦创下的帝业毁于一旦,岂不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百倍千倍?
姌微眉头稍稍拧起,眼睛微眯,如薄翼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并不明显的阴影,不让人能够看见她眼神里隐藏的秘密。她说话的声音不高,却能让在这里的人听的十分清楚:“可有法子出去,带我去看看,王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独活了。”
“可是小姐,你一个弱质女流,即使看到了王上身处险境,又如何能救他?”雪沅忽然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语重心长地说着。
白姌微转眸瞧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的意思,她认真道:“那又如何,很多时候以卵击石也未尝不是解救之道。你忘了么,当初我是如何在风国军队的铁蹄之下偷得一线生机的?”
她从来都不会以人数的多少定输赢,很多时候千军万马甚至还比不上一个弱质躯壳来的有用。
雪沅咬了咬牙,坚定道:“好,那奴婢便陪着小姐一道过去,若是能侥幸助王上脱险,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一不小心丢了性命,雪沅此生也无遗憾了,至少还是做了一件我一个曾经都不敢去尝试的事情。”
白姌微点了点头,随后焦急地穿起衣服来,刚一穿戴好,就见雪沅拿出了帕子在窗口写些什么东西,她疾步走了过去,正欲开口询问,只见那雪沅打开窗,手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只信鸽,匆匆忙忙地便将小帕子塞进竹筒里,一下便放飞了鸽子。
她径自说道:“这个鸽子会飞到我守城的表哥那边,我们一边走,表哥便会将他平日里养着的宝马叫到这儿来,即刻去找景王殿下,告知情况,景王最是宅心仁厚,万一这一切都是奴婢听来的谣言,我等也无需害怕会出什么事。”
姌微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