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一拍案板,厉声喝道:“大胆刁民,不但贪图东家财务,还敢草菅人命,还有何分说,速速道来!”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掌柜和账房,没有半点礼义廉耻不说,竟然还胆大包天,蠢得要命。
这样个贪法,东家知道岂不是迟早的事?
况且这当铺和普通的生意不一样,在这天子脚下,只有在贵人的庇护下才能安于一隅,就算是郡主没有追究,把这铺子盘了出去,他们再买下来,那也是不划算的很,不但要向这京里的管事的官员们都按时缴大笔的银子,还要受各种难为,说不定若是白道黑道有哪个眼热的,这小命就直接玩完了!
简直愚昧无知!
但其实,不是方掌柜和钱账房愚昧,他们只是安逸的太久了,财宝入囊,万事顺遂,平安无事,便以为离了雍王府或是魏国公府的庇佑,便能一如往昔一般过着财主的舒坦日子,甚至比过去活得更滋润。
京兆尹这一呵斥,倒是把彤嫣下了一跳,她抚着胸口,淡淡道:“贪的东西银子我就不治他们的罪了,只要让他们还回来也便是了了,可这命案却不是小事情,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还是得还死者一个清白才是。”
京兆尹点头称是,又感叹了几句,什么郡主宽宏大量、菩萨心肠一类的称赞话。
方掌柜和钱账房被他这一声斥责,也吓了一跳,二人面红耳赤的相互指责了起来。
“行了行了!别说了!”京兆尹烦躁的拍着桌子,公堂上瞬间肃静了下来,“这个掌柜的,你就说那尸体埋在哪里了,别的不要多说!”他扶着额头,不耐道。
方掌柜激动道:“在东郊荒野的林子里,在,在在——”他声音越来越小,苦恼的挠了挠脖子,在哪来着,好像是北边的一棵最大的树下。
“行了。”京兆尹摆了摆手。
这说也说不明白,他干脆点了几个衙役,派他们带着方掌柜,快马加鞭往东郊去。
这埋的人亲自去找,不就容易了吗?
只是这一来一回,就算快马加鞭也得要一个半时辰,还不算找、挖的时间。
他歉意的对彤嫣笑了笑,商量道:“郡主,只怕得等到明日再审了,这一来一回,恐怕天就要黑了,下官先把这些人全都收押起来,您看如何?”
彤嫣淡淡的叹了口气,颔首道:“那就等明日吧,记得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我好过来听一听,毕竟也是我陪嫁铺子出的命案,我也不好就当了甩手掌柜的。”
京兆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