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卖盐引的证据不就知道卖给谁了,这不是废话吗?
程淮看她质疑的眼神哪有不明白的,但却并未与她深谈,只是风轻云淡道:“按照律例,私卖盐引可是死罪,但我是督察院的人,若是被我抓住了把柄,那可是罪加三等,就不只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了。”
他看着彤嫣震惊的眼睛,笑道:“正因如此,我一来,贺东阳定然会有所动作,想让我无功而返也好,脏掉毁掉证据也好,只要他一慌,露出马脚只是早晚的事,所以他越慌,事情就越简单了。”
彤嫣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罪加三等四个大字。
一人死罪,罪加三等,岂不是要牵连家眷子孙?
“怎么了?”程淮见她目光有些失神,担忧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彤嫣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牵连家眷是一定的,贺家富到流油,每个人都是享受过这不义的富贵,怎么可能脱身逍遥,至少流放是跑不了的。”他皱了皱眉头,没有丝毫的怜悯。
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苦了年纪小的孩子,彤嫣暗暗叹了一口气。
程淮知道她心软了,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贺东阳选择走上这样一条路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结果,贺家的人心里也都清楚,不过是觉得侥幸了。
况且……
他冷笑了一声。
很快,扬州城的人都知道天涯客栈来了一位格外清秀俊逸的客人,比潘安还要俊美。
不过天色渐渐转暗,许多铺子都关了门,街上的人也少了起来,纵使城中的人们再好奇,也不会出来围观了。
彤嫣三人早早的用了晚饭,都回了屋里歇息,毕竟在路上累了一个月,又是换马又是走水路的,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她只觉得一放松下来,浑身都格外的疲惫,沐浴完,着了枕头,马上就睡着了。
她的一只脚还搭在床沿外面,勾着鞋子,静静的一动不动。
程淮见她正微张的小嘴,微微打着鼾,弯下腰替她将鞋子脱了下来,抱起她轻轻的放进了床里面。
月色被阴霾渐渐遮掩,天地间静谧到毫无一丝风息,整个客栈除了楼下的小二还迷迷糊糊的稍微有点清醒,其他人已经全都入睡了。
彤嫣闭着眼睛微微呢喃了一声,也不知呢喃的什么,往身边的热源处缩了缩。
程淮顺势将手揽住她,有些无奈。
天还是很热,虽然不至于热到汗流浃背,可这样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