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老鸨子!”许瀚允一脚踹开了门嚷嚷着,就在刚刚,正跟自己聊得起劲儿的芍药,让人给接走了!
“许三爷消消火儿,消消火儿,咱这不是惹不起嘛!”柳妈妈急匆匆跑上楼,安抚着许瀚允,“爷,您看,要不我把流云姑娘给您叫来,今天晚上费用算我的。”
“我许瀚允缺钱么?”许瀚允气的把栏杆拍得山响。
“瞧我这张嘴!”柳妈妈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陵城谁不知道您许三爷啊,半座城的买卖都仰仗您吃饭呢。来来来,咱屋里聊。”柳妈妈挽着许瀚允往屋里带,扰了别的客人的雅兴,那她可就亏大了。
“你说说,这聊的好好的,人说接走就接走了!过寿!他娘每个月都过寿!”许瀚允青筋暴露,止不住的骂,“正经买卖不做,拿过生日当买卖!薛博文,老子早晚有一天爬到你头上去!”
“哎呦,三爷,这是跟谁置气呢?消消火儿,这不是还有我们呢么!”门推开,流云和妙茹甩着丝帕缠在了许瀚允左右。
“美人儿!”许瀚允一见这姐妹俩,骨头节都酥了,深吸一口气,若有似无的胭脂味顺着鼻孔浸入了骨髓,惹得许瀚允满心痒痒。薛博文跟他抢人的事儿早扔到脑后了,揽着姐妹俩的腰就乱摸起来。见许瀚允不再叫嚷闹事,柳妈妈退出了屋子,掩上了屋门。
“圣上。”尤德兴轻手轻脚推开了书房的门。
“何事?”有些困倦的慕蹇煜捏了捏眉头,曾经满头的黑发此时已是白多黑少了,边境不安,儿子离世,发妻命在旦夕,慕蹇煜心里并不好受,可作为坐拥天下的大幽天子,他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王后娘娘薨了。”尤德兴犹豫再三,还是悄声报了王后新丧。
“按规格办吧。”慕蹇煜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他稍顿了顿,“去把萧昭仪接来陪朕说说话。”望着烛光,慕蹇煜想起了已逝云妃的模样。
“是。”尤德兴退出了书房。自从章婉失了孩子后,圣上只是安慰性的升了章婉的位分,却极少再去看她。尤德兴已经很久没往章婉宫中去了。
“妈妈,妈妈。”夜深了,彩凤楼逐渐安静下来,柳妈妈刚想睡下,就听见了屋外响起了轻微但急促的拍门声。
柳妈妈穿好鞋,打开门,发现流云衣冠不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小脸儿刷白,柳妈妈心说不好,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流云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好半天才说明白,许瀚允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