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风大作,吹得木窗嘎吱作响,左右摇晃的树影,投在棕黑的木地板上,如鬼影一般,床上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忍着冷意去关窗呢?
还是不管它,继续睡呢?
许浑纠结死了,为了御寒,他足足盖了三层棉被,好不容易把被子捂热了,真不想爬起来。
可就这么放任大风吹一晚,每天肯定会发烧。
许浑权衡再三,妥协了。
披上外衣,赶快把窗户关好。
许浑伸手扣住窗沿,正要关窗,眼前冷不丁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一个侧身躲在墙边,低声说:“我去,什么玩意儿?”
难道许非从破了阵法,来找他报仇了?
许浑转运幻形术,变成了一只蝴蝶,扒在窗户上,刺探敌情。
那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站着树影处,捏着他两只翅膀,说:“好丑的蛾子。”
“高人!是你呀!”
那只蝴蝶砰的一下,又变回了许浑,容栖栖捏住的不再是翅膀,而是许浑的手臂。
嗯,手感不错。
放手之前,容栖栖还捏了捏许浑紧实的肌肉。
少年背光而立,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肩膀上,只能看见他脸部的轮廓。
容栖栖的到来,真是意外之喜。
等等,哪来的“喜”?
“你怎么来了?”许浑难掩欣喜。
容栖栖摊开手掌,“借书。”
“什么书?”许浑想到了他之前说过的古籍,不等容栖栖回答,开了台灯,在书架最上面那一层,从左到右找过去。
“找到了。”许浑拿出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籍,小心地放在容栖栖手上。
容栖栖挑眉,这么轻松,她以为要费一番功夫。
古籍封面残损泼污,纸张也泛黄了,不少地方还有虫蛀的痕迹。
容栖栖翻开古籍的第一页,乌黑的瞳孔一缩,真的是《怨道游经》。
容栖栖内心复杂,“另一半呢?”
“我在鬼市里看到它的时候,它就这样了。”
说起这件事,许浑当年在鬼市的摊子上,偶然发现这本古籍,小时候以为是话本,一直搁置在箱子里,还是无聊的时候翻出来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许浑彻底被其中描述的阵法所折服。
年少不懂事,错把宝贝当成草。
许浑感觉气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