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许浑真想给安庆这个糟老头子几个耳光。人性的贪欲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没好气地说:“后来呢?康重华怎么死的?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害死他?”
安庆哭丧着脸道:“青天大老爷,我哪敢啊!康重华嫁到鸿泰县那家农户之后,便再也没有传过信来,没过几个月,他夫人传来消息,说他暴毙了。”
“官爷明鉴,鸿泰县跟贤夫村少说也有几百里路,就算给我插上一对儿翅膀,飞过去再飞回来,也要大几个月。更何况康重华都嫁出去了,我还杀他做甚,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容栖栖斜睨安庆的神情,并不慌乱,于是发问:“康重华身体状况如何?”
安庆回想过去,“我虽嫌恶他,但主母对他疼爱有加,我也不好在她眼皮子底下,过分克扣他吃食用度,他人是清瘦些,可从小并无出现什么大病。听说他暴毙的消息,我也不敢相信,奈何路途太过遥远,主母年纪也大了,我们不好动身去鸿泰县吊唁,这件事便这么不了了之。”
这件茅屋已经是村子里最后一家了,一路走过来,只有这里的有怨气,容栖栖基本可以确定康重华就是那只怨鬼。
“把康重华嫁过去的位置告诉我。”
安庆哪里敢隐瞒,“他嫁到鸿泰县一农户家中,二位官爷恁的这样看我,重华那小子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好歹养了他那么些年,不至于让他受苦。”
“列位容我解释解释,听媒公说,那农户家中与鸿泰县县令颇有交情,县令暗中补贴她们不少。因此家里积蓄比其他农户好上许多,并且她家里仅有一女,名叫邓烟,容貌姣好,身形孔武有力,是个勤快人。”
许浑不信安庆老头这么好心,讥讽道:“若真像你说的这样好,康重华挺正常一人,怎么到了那边就暴毙而死了?”
安庆也不知其中缘由,“我哪里知道,兴许是水土不服。”
“呵,你也知道这两个地方,相距十万八千里,还把人往那边送。就你那坏心,活该你落得这种下场。”
安庆被许浑这么一刺激,又回忆起了过去那些辛酸往事,“官爷一语惊醒梦中人,如若不是我的私心,将重华嫁到鸿泰县,那他也就不会死。如果他不死,那我家主母也不会气急攻心,丢下我们父女俩便去了。”
但凡女财主再多活几年,他女儿再长大懂事一点,这个家也不会败得如此快。
安庆捶地大哭,“都怪我去赌,都怪我啊!”
安庆越想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