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知道的……我就不该信他!”
在宋遇那么多天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的时候,此刻远在京中的宋岸却狠狠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拂到了地上,甚至伸手取过一旁的花瓶亦狠狠地砸了下去。
漆黑的墨汁跟白色的纸张混合在一起,又被花瓶之中的水渍打湿。
书房之内一片狼狈。
侍卫安静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宋岸褪去那副温润皮骨,在书房之中烦躁的来回踱步,不住地自言自语:“宋遇那般狡猾,我为什么要信他?我竟然就那样信了他,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他就这样把淳儿带去了恒城!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淳儿给带走了!”
“宋遇他凭什么!!”
宋岸怒声道,伸脚便将横置于在自己脚边的砚台给踢了出去。
砚台在空中转了个圈,砸在了被推开的门上,又被弹了下来,连着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周知衡扬眉,瞧着那砚台滚了好几圈才缓缓停下来。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示意人出去之后才避开地上杂乱的物件,懒洋洋的坐到了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动这样大的怒气。”
宋岸冷眼看着周知衡,头一次失去了同人打太极的心思。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冷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宋遇将淳儿带去了恒城的事。”
“这话从何说起?”周知衡动作优雅的将一杯茶水慢慢喝下肚,这才懒洋洋的转了头,兴致勃勃的看向一脸阴沉的宋岸,仿佛此刻他的表情多么值得研究一样,“本王的确是要比起九王爷要早知道那么几日——莫要这般瞧着我,你这不是也能自己查出来么。”
宋岸依旧阴沉沉的瞧着他,并未说话。
“不过你们兄弟二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弟弟晚上刚刚刺杀了兄长,兄长当天晚上便连夜出逃——”说到这里,周知衡忍不住闷笑出声,笑的整个双肩都在发颤。
“本王听见消息的时候,简直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他伸手擦了擦衣裳,饶有兴趣道:“本王真恨不在现场,否则可真是想要瞧瞧那位七王爷连夜出逃的狼狈模样——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太有意思了,九王爷,您不觉得么?”
宋岸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冷眼看着笑的十分夸张的周知衡。
空气之中唯有青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