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老爷子又揣着那一两五钱银子,早早地起来,就赶往平通城了。
陈老爷子本还有些担心,对方虽是骗子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有可能是些闲汉,见自己从那间卖月寒锦的布行出来,就哄骗自己玩。
陈老爷子也不敢确定,内心自然是希望对方能来的,毕竟,这可是唯一一个不用借钱也能买到月寒锦的方法了。
若是他真是个骗子,俺,俺真就得去借钱了......
陈老爷子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了一口气。
所幸,到了中午,昨天那个男人就腋下夹着一匹布料走了过来。
陈老爷子一模,质感果然和那月寒锦一模一样,也就和那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一两银子给了出去,还剩五钱,可把陈老爷子给乐坏了。
陈老爷子再次谢过对方之后就抱着这匹月寒锦回家去了。
当陈老爷子抱回来的时候,陈老爷子倒是满脸笑容,二狗则是愁容满面,小脸一跨,瘪着嘴,泪眼婆娑,王肃心里坏坏地想道,要是现在过去嘲笑二狗一番,他怕是要直接就哇的一声哭出来。
想到这些,王肃差点没忍住嘿嘿笑起来。
一物降一物,不外如是。
也就只有陈老爷子能够完全降住二狗这个臭小鬼。
陈老爷子还没有看出其中玄机,乐呵呵地摸着二狗的脑袋,说道:“二狗啊,这两天爷爷就给你做件衣裳,到时就可以穿着去上学咯。”
二狗先是看了看陈老爷子,又看了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王肃,登时悲从心来,掩面就跑进了屋里,扯过一床被子来,蒙着脑袋,又是冒汗又是流泪的,把被子都给浸湿了。
陈老爷子虽然瘦弱,加上陈家又没那几亩田产,也就种不得田。
但他一个人将二狗从襁褓之中拉扯到如今都快八岁了,又当爹又当妈的,什么脏活累活干不来的?
裁剪布料,缝制衣服而已。
陈老爷子一个人,等到晚上打更休息期间,回到石柳镇上的公署,借着公家发的火烛的光,一针一线地缝制。
不过两个晚上,陈老爷子就独自一人,按照齐老夫子给的那张图纸,将寒书斋的学服给做了出来。
就连王肃看了都有些艳羡,这做工,比起平通城里那些售卖成衣的商铺里面卖的还要好看。
陈老爷子也是颇为自得,别看俺现在老眼昏花了,嘿,人家小姑娘能干的活,俺能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