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师华在宁神医一事上,可是千小心,万小心。
小心到不仅是她自己按耐住没跑护国寺,就连找的人,也是一个托一个,转了四、五个人,才让最后那人替她去盯着皇后在护国寺的动向,不想还是被齐王发现了。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被齐王看出了端倪。
何师华呼啦呼啦摇着团扇的手顿住,羞恼地打在大腿上,“你们是都成精了,我惹不起。”
二人说话间,青宁奉了茶进来。
顾露晚笑笑,眼神示意青宁去门外候着。
她拿起何师华喝茶时放在矮几的团扇替她扇风,等青宁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对放下茶盏的何师华笑道。
“齐王的确很敏锐,我也在他跟前露了马脚。”
何师华讶异,“怎么一回事?”
顾露晚将齐王从徽州回来后,在鹰房武力胁迫她的事说了。
对比齐王的敏锐,何师华更惊讶于别的,“他信了?”
顾露晚继续替何师华打着团扇,“半信半疑吧!不过有华姐姐作证,应该可以打消他最后一丝疑虑。
以后你若进宫不便,也可以托他的人给我传消息。”
除了顾露晚编的故事匪夷所思,何师华还抓住了另一点,“伯父真的是被你二叔所害吗?”
顾露晚摇团扇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上一世老安北王顾庭兵败身故后,她曾反复看过行军和战事记录,并未发现疑点。
是直到被顾露景踩到脚下,才知道父兄、幼弟的死,皆与萧风奕和顾家二房脱不开干系。
至于父兄究竟是怎么被害,她并未从顾露景口中听说。
现在她也还需要仰仗萧风浅去北境后,替她查明。
这样来看,她编的这个身份,倒是比一直在萧风浅面前假作顾露景好。
只不过对父兄兵败的疑虑,她还是没打算告诉何师华。
既怕吓到她,又怕给她带去危险。
她只道,“不过是让我编的身份合理罢了,都是忽悠齐王的,以后她再问你,你便按我的说法答复便是。”
何师华满含痛惜的抬手摸了摸顾露晚的头,“知道了。”
三个字后,何师华咬牙压住她心里腾起的悲愤,并未显露出来。
她今日不仅留下用过晚膳,甚至还夜宿在了承恩宫。
承平知道了,也闹着要和她俩一起睡,三人就这样笑闹着度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