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太狠了,上下齐罚,一万五千兵,这一跳,分批是要跳个一两天啊!
不过苦中有乐,作为普通士兵,这辈子搭着王爷的肩,喊“兄弟”的机会,大概也就这么一次吧!
而且叫一声兄弟,一开始会觉得滑稽可笑,可在一次次的喊声中,大家慢慢就意识到,他们为何受罚。
是因为他们没明白无论自己来自何处,如今在外人眼里,都只有一个名号,齐王军。
他们本该上下一体,却没有相互护持,彼此信赖。
不懂他们彼此间可以打趣,但不可轻视。
可以玩闹,但不可轻贱。
所以他们受罚了,因为他们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是同进退的同袍手足,战场上交付性命的同伴。
单一的重复让他们意识了这个道理,是以罚过后,夜间回到营帐,大家可以笑闹,互相捏肩捶腿。
而此时阿朝的营帐,萧风浅歪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自己的肩膀,缓解酸痛。
“先生,这是从哪冒出的主意,太狠了。”
阿朝面色苍白,但笑容和煦如风,“就突然灵机一动。”
“好个灵机一动。”萧风浅笑道,“不过就不知效果如何。”
阿朝道,“不过是小惩大戒,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王爷要想完全聚拢人心,尚需时日。”
这话有点长,说到后面,阿朝气息略有不足。
“好歹今次让他们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萧风奕拱手,“先生辛苦了。”
阿朝浅然含笑,“辛苦的是王爷。”
此辛苦有二,一事身体受累,萧风浅身体力行,与众将士一同领罚。
二是因齐王对外的形象一直不怎么靠谱,今日先是言语失当,后有仰仗先生解围,这脸面并不好看。
所幸这只是第一步,让众将士知道,他们齐王军是有主心骨的,王爷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最少有担当,能吃苦。
二人说话间,秦错在营帐外面轻咳三声,挑帘走了进来,朝二人施礼后,方将一小竹筒呈给萧风浅。
“王爷,葛大哥的信。”
萧风浅接过,娴熟的从小竹筒里取出字条,展开来看。
起初面色还平静,后来看着看着适才愉悦的神态,一下就僵住了。
阿朝见状,淡淡问,“可是禹都出事了?”
萧风浅摇摇头,“禹都诸事顺利,先生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