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和姑娘赶着出门,这人咋想的?”
在一旁听了这话的妇人扯着嘴角呵了一声,习以为常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说娘家的兄弟和姑娘了,就是她娘家的一条狗,也是比顾瑀的命更重的,只怕是顾瑀死在了家门前她都懒得去搬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她不是还花银子给顾瑀娶了个媳妇儿吗?要不是使了银子出去,就顾瑀那样的混子,谁家的姑娘敢嫁?”
“你这就是捡了半截话头没听着前因的糊涂人了。”
“你还不知道吧?她给顾瑀娶媳妇儿,是因为有庙里的姑子算卦,说娶个媳妇儿能挡顾瑀带来的煞,不然你以为她能舍得?而且你也不瞧瞧她给顾瑀娶的什么人,那可是苏家克死了两个男人的寡妇女!”
说到这里,妇人扯着嘴角撇撇嘴,唏嘘着说:“这知道的是亲娘给儿子娶媳妇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担心顾瑀长寿呢!”
“嗐,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
门外的议论声逐渐传远,站在院子里的苏锦转头看了一眼坐在门槛上的顾瑀,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谁都以为隔着一道门说话的声音小,屋里的人听不到。
实际上他们什么都听到了。
四目相对无言半晌,顾瑀艰难地动了动到处都是刺痛的胳膊,沙哑着嗓子说:“你是山里来的精怪?”
“吃人肉喝人血的那种?”
从某种意义上说,苏锦的祖上的确是精怪,但是血统传承到她这一代,已经被稀释了无数遍。
不管是从外貌还是灵魂上说,她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而且,杀人害命吸魂嚼骨纯属诋毁好吗?
苏锦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瑀,磨着后槽牙说:“我就是真的吃人,就你这样的我也不稀得张嘴。”
血不滋啦的一看就硬邦邦的,谁乐意没事儿下口啃这样的桩子塞牙?
有这闲工夫,去酒楼好好吃几顿不香吗?
顾瑀闻言眼中戏谑渐浓,索性扯了根凳子摆在胸前趴着,没什么精神似的懒洋洋地说:“那就没事儿了。”
“这几日她们大约都不会回来,正好落个清净。”
他说完就不吭声了,闭着眼晒着随时都会沉没下去的夕阳,浑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苏锦见状心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微妙,顿了顿才说:“你都问过我了,那现在换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