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汪教授,从他的诊所出来,馨雅和我好像忽然觉得神清气爽。
我不得不承认,没有被案子的事情困扰其实是假的,毕竟是牢狱,毕竟是一个人模狗样的老板,怎么突然成了阶下囚了,何以解释何以交代?
“你看,幸亏我托人了吧,要是不能委托给汪教授任主任的那个精神病鉴定中心不是就麻烦了?”
我开着车准备回公司,馨雅坐在副驾跟我邀功。
“好。你需要什么奖励?”
“还要什么奖励?只要能保你不坐牢,我把命搭进去都乐意。”
“干嘛这么伤感,今天应该高兴才对。”
馨雅“唉”一声:“怎么高兴,桂梅失踪这么多天还一点音信没有呢?”
“是啊,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只能勤着点跟派出所问问,催催他们。”
“我们去找一趟邱律师吧?”
安静了一会儿,馨雅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
“都5点了,我们赶过去人家会不会下班了?”
电话还是打了,从馨雅的口气,邱律师还在办公室,并且等着我们过去。
正是都城的晚高峰,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花了一个多小时。
邱律师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规模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出名的那种,办公室一半的座位已经空了,包括邱律师的助理。
“说说有什么新情况?”邱律师递给我和馨雅个人一小瓶矿泉水。
“一直给我们治疗的那个心理医生完全否定了此前梦游症的诊断,但是他得出一个新的诊断结论,认为我们的情况属于人格分裂,叫什么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说是比梦游症更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我想问问邱律师,这种精神疾病法院判罚是会采信吗?有利于免减刑事责任吗?”
邱律师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神情,说他经手过患有这种精神障碍的患者的案子,只要司法精神病鉴定中心的鉴定能够认定他存在这样的精神疾病,一定程度上法院都会采信的,但具体能减免到什么程度,一要看病情的严重程度,而要看案子的性质,对结果他没法量化。
“他做的事情他自己是完全不知情的,事前没想过,过程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回家的都不清楚。这够严重的了吧?”
我心想,有馨雅出面真好。我觉得我自己没有勇气提出任何质疑,甚至连探讨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事发的那个时间段,我除了知道本我在哪儿,在干啥,汪教授说的另外一个我究竟在哪儿在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