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棠禾院,陆锦画突然觉得浑身困乏。
安雯打来热水替她沐浴更衣,末了她缩去床上,懒懒裹做一团。
“小姐怎么了?”安雯眉头微皱,“可是下午在穆苍竹那儿吹了风,身子不爽快?”
陆锦画摇头:“哪有这般娇弱?我只是在想,穆苍竹到底吃不吃我这次给她的甜枣。”沉默一瞬,抓住安雯的胳膊问:“哎,你说我这次的巴掌打得响么?”
安雯忍不住笑:“响!怎么不响?都响彻云霄,响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陆锦画顺势掐了她一把:“去你的,我认真问你呢,你倒跟我玩笑。”
“小姐认真问呀,”安雯眨眨眼睛,“那也是响的。要不是够响,以穆苍竹那样恨不得扑上来撕人的性子,能果断干脆跪下吗?奴婢觉得,她是真真怕了。不过这‘怕’能管多久,也不是很好说。”
陆锦画叹了口气,低头把微微褶皱的裙边牵直,小声嘀咕:“管他的,她要是再敢惹我,我是绝不会放过她了。娘亲说的,为人宽厚,也要宽厚有度,仔细养虎为患呢。”
见陆锦画把话递到了嘴边,安雯沉不住气,顺口接过:“小姐您哪是养虎为患,分明是养猪为患!”
“猪?”
“那比猪儿还差几分的,”安雯噘嘴,“小姐,您也真是稀奇,不找可靠点的帮手,偏找那个蠢的……指不定她以后给您惹多少事呢!”
陆锦画笑得花枝乱颤,连连摆手:“不会不会,你放心,以她那脑子,怕是我在给她示好她都体会不到的。”
“给谁示好?”门口突然传来秦翊低沉的声音。
安雯吓得一个哆嗦,险些从床上跌坐到地面去。方才进来之时她只是虚掩了门,哪曾想秦翊会过来。也不知被听了多少话去,连累小姐就糟了……
陆锦画轻轻戳了她一下,示意她起身。
安雯这才彻底回神,恰好秦翊撩帘而入,她赶紧行礼告退。
以前出入陆府时,秦翊也见过安雯这个小丫鬟,知道她性子泼辣,很受陆温氏器重。因怕陆锦画性子软和被其他贵族小姐欺负,才特意把安雯指给了她。只是一个丫鬟这般急急匆匆,见他跟见了鬼似的慌张,难不成他来之前,她们在做亏心事?
疑惑顿生,秦翊本想从陆锦画脸上的神情中瞧出一二,却生生被她那双似白玉雕琢的小脚给吸引住了目光。
发现他眼神微变,又落在自己的罗裙边沿,陆锦画缩缩脖子,拉扯身旁被子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