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旖旎过后,秦翊冷漠如初。
看到他要走,想起身侧那冰冷的温度,陆锦画心中竟划过一丝害怕。情绪所致,她骤然起身用胳膊搂住他的腰,用最温和的语气软软撒娇:“上月哥哥不要走可以么?小锦想你留下来……”
秦翊心跳一滞,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他又继续手上动作,待穿好锦衣,手覆去她搂在自己腰间的小手上,语气淡淡:“还有人在等我,你要懂事。”
懂事?她自嘲一笑,灼热的心瞬间凉得透彻。
和别人大方分享自己的丈夫,这样的“事”,她永远都不想懂。
但她认得清现实,纠缠下去于她来说并无益处。扣在他腰间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她满眸不舍,也只能让残留的温度消失在掌心。
而后她深深吸了口气,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浅笑盈盈:“是小锦太小家子气了,上月哥哥应该去的。入夜风冷,小心风寒哦!”说完翻身,抱着被子将自己完全埋了进去。
秦翊站在床边,十指蜷起。
他很想重新躺回她的身边,将她用力拥入怀中,陪她一夜,陪她十天,陪她一辈子。但此时此刻他能给的,只能这么多。
手指掠过她微微裸露的背,替她掖好被角,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陆锦画感觉到自己脸上湿了一片。
不该贪心的,她不断对自己说,上月哥哥早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他能过来,已经是件值得感激涕零的事,怎么能再奢望更多呢?
越想越是难受,她紧紧抱住自己,终于号啕大哭。
依稀呜咽从门缝溢出,秦翊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迈步。
黑影从院中山石上跃下,轻杳落在他跟前,恭敬行礼:“主子。”
秦翊眉头微皱,半阖双目,没有回应。
其实无论陆锦画身后有没有背负秦燮的命令,他都不敢待她好。
若有,他便会中圈套,死无葬身之地。若没有,那她会是秦燮威胁他的软肋。这场权力博弈她已经失去太多,他不想让她夹在中间,身陷是非,再次受到伤害。
可是一想起她勉强笑着,眸中噙满泪水还故作坚强的模样,他的心会疼到难以呼吸。方才她开口撒娇求他留下的那瞬,他努力维持五年的假象,几乎轰然倾塌。
小锦……
终究还是离不开,舍不得,逃不脱,更狠不下心让她独自难过。
“主子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