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画还在不停哀求,言语像荆棘细密的刺,根根扎在他的身上。意识动摇前的最后那刹,他倏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霸道地吻了过去。
细碎的呜咽在她唇边溢出,泪水混合进这个酸涩的吻中。眼前迷蒙,呼吸渐弱,她脑海里忽然闪过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少年的他,现在的他,性子截然不同的他全都叠合在一起,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像汪洋大海,她扬着孤立无援的小帆,在他漫漫的温柔中浮浮沉沉。
感受到她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秦翊缓缓松手,沉默半晌,对她轻声一句:“信我。”
陆锦画垂眸无言。
离开芝兰斋,陆锦画颇有恍如隔世之感。
午后阳光显露几分灼热,撒在她的脸上,白如雪的肌肤晶莹剔透,仿佛一触便能透出水来。迎着刺眼的光芒,她眯起眼睛,抬袖遮挡两分,引得腰间那串玉穗,叮叮作响。
那是秦翊亲手系上的。
自然,在系的过程中,少不得要说她没有穿鞋。
碍着今时不同往日,陆锦画只能讪讪笑,说下次注意。
她能感觉到彼此间夹杂了些东西,尽管那东西薄如蝉翼,可惜没有轮廓,她无法亲手撕破。
秦翊还是那个秦翊,或者,也不是那个他了。
这是他的选择,那她能怎么样呢?
指尖拂过那串系在腰间的玉穗,她勉强牵起唇角,忽而觉得有些累了。
申时一刻,捧月公主入府。
迎亲队伍浩浩汤汤,整个王府热闹四起,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陆锦画静坐妆台前,手里捏着块青黛,淡扫蛾眉。
像她这样的身份,少不得要去前面奉茶。新妇当前,她自然要避讳锋芒。
挑选了一件婢妾穿的浅粉色绣合欢对襟衫裙,可惜在首饰匣子里翻找良久,也没找出一支合适的发簪来。反倒是绿雪过来寻她一同拜见新王妃,随身多带了支粉玉流苏钗,正好给她应急。
走在前往大厅的路上,绿雪挽着陆锦画,傻乎乎地问:“侧妃不是不喜欢粉色?怎么反倒穿起粉色来了?”
陆锦画倒是不恼,同她解释:“婢妾穿粉色最为合适。”
绿雪若有所思,又摇头:“可是您以前也不穿正妃的大红呀?我瞧着都是绿啊,青啊,跟王爷一样一样的。”
安雯噗嗤一笑,清清嗓子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喜好,咱们主子平日就喜欢穿绿啊,青啊的。今日可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