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清静几日,捧月没有上门找茬,薛碧枝和穆苍竹那边也安静异常。
于陆锦画来说,她们这般表现无非是做贼心虚罢了。
将手边洗净的地蝎花放进药碾里细碾,等到花瓣成糊,她再拿起小勺将它们一一舀出,用白纱布裹了,放进备好的屉子里。
“先用文火蒸半盏茶时,再用武火蒸一盏茶时,”陆锦画细细擦拭小勺上的汁液,“熄火焖上片刻再取出来,放去匾里曝晒三日。”
安雯边听边记,待陆锦画说完,她端起屉子朝外走。
自家主子会些治伤的粗陋法子她是知的,可眼下这般复杂的工序她倒是头回见,不知主子又在捣鼓什么。
红樱过来给她打下手,灶里火苗噌噌高窜,她不慌不忙,往里添柴。见安雯挽着袖子退去一旁,她轻轻笑道:“安雯姐姐以前在陆府也是一等丫鬟吧?”
安雯:“嗯,我是一直伺候侧妃的。”
“真好,”红樱清亮的眼睛黯然一瞬,“我也想一直只伺候一个人,可惜雪姨娘她说没就没了。”叹口气,继续往里添柴。
安雯略是偏头,仔细打量红樱的神情。陆锦画曾让她留意这两个新来的丫鬟,但凡发现任何异常都要及时汇报。眼下红樱满脸悲戚,倒是情真意切,看不出丝毫破绽。
“雪姨娘是福薄了些,但逝者已矣,你也不用长时间为她难过。如今跟了侧妃主子,你只要踏实肯干,那也能一直伺候一个人不是?”安雯向她走进两步,“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和红桃今年多大了呢?”
红樱不明白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答道:“红桃比我长半岁,我今年十五。”
安雯温和笑道:“那你这声姐姐叫得不亏,我已经十六了。”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提起:“哎红樱妹妹,这里暂时没外人,我问你个问题,你得实实在在回答我。”
红樱点头:“姐姐请说。”
“府上这几个姨娘,你觉得谁好相处,谁不好相处?”安雯直直盯看她的眼睛,“你也别多想,我们主子是新人,我多打听一些,免得日后得罪了谁还不自知呢!”
红樱被她盯得心里阵阵发虚,错开目光思索,片刻后回:“最好相处的也就只有雪姨娘了。雪姨娘性直不会害人,其他几位……要么藏着掖着,要么瞧不起人。更多的我却也说不上来。安雯姐姐你也晓得雪姨娘出身低贱,位份也不高,我和红桃跟在她身边,都不怎么同其他姨娘打交道的。”
“你们在说什么闲话,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