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次,单是从小一起长大,他就不会错认。
他的心悸动不已,耳边像有夏日鼓噪的蝉般不住怂恿着他上前。他往前行了一步,看她立马往门边退,只能强压心头狂喜,佯装平静地吩咐拾柒:“退下。”
拾柒微掀眼帘悄悄瞄了秦翊一眼,看不见脸色,辨不出喜怒,只好满腹怀疑地抱拳应声:“……是。”
要是朱叔还在世就好了,他想,那样的话,主子的心思一定能被猜到的。
目送那位随从离开,陆锦画的背上像是爬满了一层霜,密密麻麻的冷。
许久没有这般害怕的时候,面前男人气场太过强大,分明不是杀气,又令她感到十足危险。
还伴随着无法言说的压抑。
屋内有些冷,不知是男人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和反应,还是屋子背光的缘故。她咽了口唾沫,用力掐了掐指尖,强迫自己镇定。
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但无人打破僵局。
曾经这样的场景出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与眼下相同。
秦翊心神难稳,理智与冲动交杂在一起,纠缠不休。
他想上前拥住她,亲吻她,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这三年来对她的强烈思念和万分抱愧。
但秦翊了解她的性子,既然她之前能放弃玉穗毫无留恋地离开,眼下不见得会立刻接受他,还有他如今的一切。
他需要慢慢靠近,耐心周旋,直至确定她不会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所幸,日子还长。
秦翊一声轻叹,几分郁郁,走去床畔坐下。
“过来。”
陆锦画声音纤纤:“是。”低头将药箱置去桌上,从里面拿出几瓶要用的粉末和纱布。
回头,秦翊已将上半身的衣服敞开。
烛光映照下,他胸膛的几痕旧伤明显,但已经愈合,无其他大碍。顺势往下看,他腰身线条清晰紧致,肌理分明,竟被微醺的光镀上一层别样诱惑。
她怔了一怔,赶紧默念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别,只有伤势严重与否,略去那些繁杂念头。走到他身边伏身蹲下,将他腰腹上的纱布小心翼翼拆开。
一道足有两寸长的刀伤映入眼帘,尽管有叶问水悉心的救治,还是一团血肉模糊,似乎并没有长好太多。
“兵器淬毒?”她轻声问。
没有回应。
秦翊望着她,桃花目里贪婪和迷恋交错,尽情放纵着自己沉溺在她熟悉的香息之中。